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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崩(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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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去美国?”周池心口闷堵,不太能听进去她的解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高中起就很介意这个陈易扬。

江随说:“我不知道他去不去,没有聊到这个。”但是看陈易扬回复的意思,他应该也要去,是去纽约。

周池喉咙动了动,眼睛盯着地面,渐渐克制不住:“江随,你有没有骗我?”

江随僵了一下,没有回答,眼睛就热了:“你都这么想了,还问我干什么?你总是这样。”

“我怎么样了?”

江随在墙角蹲下来,忽然又生气又难受,或许更多的是失望和委屈:“你每次都这样问我,你都问多少遍了,你让我这样让我那样,我都做了,你自己呢,你自己的事情告诉过我吗?你跟谁在一起、跟谁做什么,告诉过我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周池你真的很过分……”

“我他妈没跟谁做过什么,也不会跟谁一起出国。”周池也气上头了,压不住火,语调都变了,“是你变了。我没那么好,你上次就不想要了。”

一段关系一旦有了裂隙,无形中就脆弱起来,禁不住一点风吹雨打。

江随怔怔地听着。她知道了,陈易扬只是个导火索而已,他们之间早就不对了。

江随一直抹着眼睛,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既然你这么想,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电话里许久没有声音。

两人就这么僵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那头笑了声,有些嘲讽:“我他妈再求你一次,我成什么了?”

江随什么都说不出来,她难受地把电话挂了。

那天晚上,几个室友都注意到江随的异常,她很晚才从楼道回来,一双眼睛红肿明显。三个女孩吓了一跳。

李敏问她怎么了,江随却只是摇头,什么都没说,低着头把自己的电脑关掉,躺到被子里。她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隐约猜到什么,都没敢再问。

两周后,首都迎来初雪。天空中洋洋洒洒地飘着白絮,到夜里外面就已经全都白了。

临睡前,江随站到凳子上,打开最上面的衣柜,从里面拣出明天要穿的长款羽绒服,翻到压在衣服下面的一条青色围巾。她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

那是去年买的毛线,拆了几遍才织好。

他的生日已经过了。

这期间,他们毫无联系。

江随把围巾放回原处,看到柜子最里头的透明罐子,里面彩色纸鹤的颜色依然鲜艳。江随伸手把它拿出来,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又放回原处。

一摸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都是眼泪。

记忆里的很多事情好像忽然都不听话似的,全都不受控制地跑了出来,在老巷子里的点点滴滴,整个二中的一切,那些年的零零碎碎。

他为她打架弄得一头伤,在树影下说要照顾她,靠在后墙黑板边对她笑,踩着自行车朝她招手,每天把保温饭盒放在她桌上……给她折纸鹤,唱生日歌……

江随,真就这么没了,你舍得吗?

这个问题在江随心里折腾了一夜,起床后,她冲动地做了一个决定。

首都天气恶劣,很多航班停飞,江随只好买了动车票。

周六早上出发。

她上了火车,什么都不再想,困得一直靠在座椅上。

或许是一直半梦半醒地睡着,并不觉这一路有多长。

下午三点多下火车,四十分钟后,到了C大。

上火车的那一刻,或许是纯靠一股冲动驱使,江随没有犹豫,然而到了他宿舍楼下,她却踟蹰许久。

离他越来越近,勇气却在减少。

江随待在树荫下的长凳边,把书包放过去,站在那儿看着他的宿舍楼。

手机电量已经危险,反复提示。

江随拨通了电话,才发现没想好第一句要说什么,但那边却已经开口。

“喂?”

是个女孩的声音。

江随手一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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