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页）

她就像被喂养了最精细饲料的金丝雀，羽毛被梳理得光亮顺滑，歌声被调教得悦耳动听，活动范围却被严格限定在华丽的笼中。

陆承渊对此很满意。

他享受这种全方位掌控的感觉，享受将一件“藏品”培育得越来越符合自己心意的过程。

他来公寓的次数更多，停留的时间更长，有时甚至会过夜。

他在床笫之间依旧强势而贪婪，但事后偶尔会多出几分慵懒的温存，会过问一下“霁望”那些在他看来“小打小闹”的进展，语气带着纵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仿佛那只是他赏赐给她的一件昂贵玩具，用来打发时间和满足她一点小小的“事业心”。

沐晚晴完美地扮演着被圈养的角色。她愈发温顺，愈发依赖，将“霁望”账面上增长的财富乖巧地展示给他看，像一只叼回猎物向主人邀功的猫。

她不再提及任何可能引起他警惕的名字或话题，将那个冰冷的银色u盘和里面足以掀起风浪的信息，深深埋藏在意念的最底层，不敢触碰。

但夜深人静，当身边的男人沉沉睡去，呼吸平稳，手臂却依旧占有性地箍着她时，沐晚晴会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感到一种窒息般的恐慌。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点点地“去势”，被抽离掉所有的锐气和可能性，变成一个完全依附于他存在的、美丽的附属品。

这不是她想要的。

绝不是。

温冉对此羡慕不已，时常在加密通话里感慨：“晚晴，你现在可是真的熬出头了！陆承渊这是把你当心尖宠啊！要什么给什么，你看那些项目，多少人抢破头都拿不到！”

沐晚晴只能含糊地应着，无法向好友诉说内心的焦灼与不甘。温

冉无法理解，这种看似完美无缺的“宠爱”，本质上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侵蚀。

无声的抗争

转机出现在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

周助理照例前来送一些陆承渊“顺手”给她带的礼物。

这次是几件古董珠宝，来自某个小拍卖行，不算天价，但设计独特，很有收藏价值。

沐晚晴温顺地接过，道谢，邀请周助理喝杯茶。

周助理似乎心情不错，难得地没有立刻离开。

闲聊间，他似是无意中提起：“沐小姐最近接触的项目，涉及到的艺术家和画廊越来越多了，有些后续的版权授权、展览协议还挺繁琐的。”

沐晚晴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替他斟茶：“是啊，虽然都有模板，但每条每款看下来也挺费神的，生怕哪里疏忽了，给陆董惹麻烦。”她适时地表现出一点小小的苦恼和负责的态度。

周助理点点头：“沐小姐做事仔细，陆先生是放心的。”他顿了顿，像是随口提供解决方案，

“其实这些琐事，可以交给法务团队处理。陆先生之前投资过一家精品律所，‘衡明’，就在外滩源，专门处理知识产权和艺术品交易相关的法律事务，很专业。沐小姐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打个招呼。”

衡明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