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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MiA Flower02(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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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期在上一所学校的时候成绩就非常优秀。我说实话,你要是到那边去,能不能考进前三十都是个问题,做人要有气度。”

王朝义把彭舒妤训斥了一通,彭舒妤实在说不出来话了,只能一直抽噎哭泣。

“行了,关于江念期用手机作弊这件事,我会在明天公布成绩排名的时候澄清。彭舒妤,你写份检讨给我,罚你打扫公共区卫生一个月,跟人家江念期好好道歉!江念期,你有什么要求吗?现在都可以提出来。”

“道歉就不必了,我不想听,排座位的时候别把我们排在一起就行。”江念期说完之后转身看向彭舒妤,眼神冰冷,“老师,我先回去自习了。”

回到班里,江念期又拿起笔开始刷题。没多久,彭舒妤也回来了,一言不发地收拾好自己座位上的东西,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起身搬到了教室后面一个空位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吃的药药效过了,江念期的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有些难以集中注意力做题,在安静的教室里也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到一班的教室外等沈调。她原以为他会和往常一样在里面多待一会儿才出来,可才刚到一班门口,她就在楼梯口看见了那个高挺笔直的身影。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江念期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疏离感,他就直直地站在楼梯上,让人难以接近。

一个女生正站在他下面几节楼梯上和他讲话,江念期能隐约听到她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一瞬间,她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似的,又重又闷。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鬼使神差地朝他们走了过去。随着距离拉近,江念期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女生的长相,是姚贝。

从二人的互动来看,他们显然是认识的,姚贝此时正一手拉着沈调的校服下摆,一手捂着自己的胃,眼里氤氲着泪水,声音也带着哭腔,委屈又娇气:“是真的疼了一晚上了,校医室肯定关了,我想去医院看看,都已经拿到请假条了,你陪我去一下吧。”

江念期没作声,只是走到他们班的后门旁,捂着小腹,靠着墙蹲了下去。教室里陆陆续续有人出来,沈调回来拿东西的时候,看到江念期在等他。

和昨天晚上一样,她看起来很难受。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开口问道:“怎么了?”

江念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身体慢慢动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向他,然后又看到了他身边的姚贝,小声说道:“没事……你去哪儿?”

“校医室关了,带同学去医院挂急诊。”

“哦。”

“你又难受了吗?”

“没有,你们先走吧。”江念期按着小腹站了起来,脚有些麻,她扶住身边的墙,路过他和姚贝朝着楼梯口走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沈调一直在望着江念期的背影,直到姚贝开口叫他,他才收回目光,低声说道:“走吧。”

走到校门口之后,沈调叫了辆车,他打开车门让姚贝先上车,就在姚贝坐到里面等他上车时,他却直接把车门给关上了,然后走到前面对司机说道:“麻烦送她去最近的医院,她胃疼要挂急诊。”

听到这话,姚贝人都傻了,连忙手忙脚乱地摇下车窗朝他说道:“不是说好送我去吗?我没挂过急诊,不懂流程。”

“司机比我更清楚去医院的路该怎么走,至于流程,你自己去挂一次号就知道了。”说罢,沈调就让司机开车了。姚贝还趴在窗口说自己一个人不行,沈调却早就往路的另一边走去了。

从校门口出来后,江念期想透透气,便打算直接走路回去。晚自习时候她的小腹难受得厉害,但离开了教室后,她反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舒适了许多。

离家大概还有三分之二路程的时候,沈调追上了江念期。江念期戴着耳机在听音乐,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今晚她没有听低音的歌,而是打开了私人电台功能,随机听软件给她推荐的歌曲,原本她是想听点别的曲子换换心情的,可还没放几首,系统就给她推了一首钢琴变调曲。

这首曲子的氛围给人一种呵了口气在冬日的玻璃窗上,透过结霜的玻璃窗看向外面世界,仿佛哪里都朦胧一片的感觉。这是一种“厌倦了时间”的味道……或者说这就是低音本人性格里的独特味道。

她猜得也的确不错,这首钢琴曲就是她曾收藏过的低音创作的一首曲子,也只有他才能表现出这种感觉。

江念期按了按有些下滑的降噪耳机,可刚刚戴好,就有一只手将她的耳机给拿了下来。一瞬间,清冽的声音混合着冷风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现在不是能戴降噪耳机的时候……你在走夜路,听不到后面的脚步声是件很危险的事。”

她惊慌失措,连忙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和慌乱。沈调将拿下来的蓝牙耳机还给她,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她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很快将视线转到了其他地方,小声道:“知道了,下次不听了。”

她并没有说她是在听他的曲子,迄今为止,他创作的音乐陪伴了她人生中的多数时间,“低音”这个名字对江念期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与其用轻描淡写的语言来告诉他,她知道了他身份的这件事,还不如让她自己把这份感情藏到心底的最深处,放进那些连阳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只要她心里知道他是谁就好。

江念期有些灰心,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和沈调很熟了,可有时候又会发现两人的关系朦胧得看不真切,她弹过这么多首他的曲子,他却从来没有亲口对她说过自己是“低音”这件事。

这么说来,那姚贝和他的关系也轮不到她来管,她并不了解他的事情,只是跟他住得近而已。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江念期很快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跟沈调并排走着。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情绪变化,提到姚贝时语气也是淡淡的。

“我给她拦了辆车,让她自己去医院了。”

他回得很自然平静,江念期听后,目光有些飘忽,但刚刚还十分沮丧的情绪却在一点一点变好。她斟酌了片刻,开口说道:“我还以为你会送她去医院。”

她这话说得一本正经,听起来却意味深长。沈调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提前准备好的止痛药和一瓶矿泉水,递到她面前:“还用得上吗?”

江念期来不及反应,短促地“啊”了一声,一直躲闪着的目光也总算落到了对方的脸上。

道路旁的车道上不停有车从二人旁边驶过,配合着车轮碾动柏油路面的细微嘈杂声,他微微侧了下头,眸子里的话就像是又问了她一遍——

她伸手接过了止痛药和矿泉水,在他面前把止痛药放进嘴里,正要拧瓶盖时他突然伸了只手过来,江念期下意识地握紧瓶子,但沈调已经帮她把瓶盖给拧开了。

她连喝几口水,将药给咽下去,然后小声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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