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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身份暴露(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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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招睁大眼睛,想起昨日贺兰宵的确消失了很久,原来是来了这里。

那后来他情绪不佳,是因为得知了什么吗?

住持将昨日对贺兰宵说过的一番话原样复述了一遍,樱招却越听越茫然。

她完全不记得那是一段什么样的过往,也不记得什么“命中孤月照”这种签文,听着也无任何感觉。她身边有师父,有师兄师姐,还有苍梧山众多同门和承载着她灵力的那群傀儡,“孤寂”是什么滋味,她好似从未感受过。

那位应劫而死的,与贺兰宵面目相像的道侣究竟是谁,她根本记不起来。

从少时到现在,她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好好地留存在她脑海里,丢失的偏偏只是关于那位道侣的记忆。

她该如何知晓,魔界那群魔族会不会拿这个来做手脚。是不是魔族将贺兰宵送至她身边,动摇她的心理防线,再将她的梦境篡改,换成斩苍的模样?

事实上,她连分辨这个住持所言是真是假的能力都没有。

向住持告别之后,樱招并未急着离开,而是遵循本能拐到了昨日她未能查看的银杏树下。

一场大雨,让银杏叶在枝头站不住脚,落了满地。金黄的叶子浸泡在被雨淋湿的泥土里,有些狼藉。天色不好,赏枫的游客们不若昨日那般热情,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些人撑着油纸伞来来往往。

樱招没有撑伞,亦忘记撑起修士真言,轻飘飘的雨丝落在她身上,她没有在意。

清冷的秋雾将山顶包裹,她走到树下,上前几步,将手掌与枝干相贴。闭上双眼,她又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这句签文若真应验在你身上,我会为你报仇的。你放心,我不会拖累师门,让他们替我白白送命,我一个人就可以。”

“那我会在死前,将你的记忆抽走。你会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树缝中漏下一滴豆大的雨,砸中了她的额头。她睁开眼睛,不知为何,感觉自己要被那滴雨给砸穿了,张开嘴便下意识惊呼了一声,可是无人在意。她捂住额头望着空****的四周,竟真的觉出了一丝孤寂的滋味。她的记忆,原来是被那个人抽走的吗?他怎么可以擅自将她的记忆抽走呢?他就这么断定她无法替他报仇吗?

还有,贺兰宵,他昨日就已经找过这个住持,却半个字都未向她透露。这个逆徒,究竟想做什么?

一道火符突然自虚空中显现,是贺兰宵发来的传音符。她伸手接过,看到信中关于苏常夕被掠走的消息时,心中顿时一惊。

正欲腾风回蓦山楼,挪脚的瞬间,周身经脉却火烧一般疼。她双膝一软,捂住剧痛的左腕,倚在枝干上几乎无法动弹。

天杀的追魂印,怎么会这个时候发作!

这次的疼痛来得太过迅猛,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令人遭受不住,几乎是在瞬间樱招便疼晕了过去。

堆积在梵海寺上空的云层渐渐变得乌黑浓厚,那不是正常的乌云积聚,而是浓得化不开的魔气。

银杏树下,樱招无知无觉地蜷成一团,十尺开外蓦地闪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左耳戴着坠子的魔族男子,一头银发在雨幕中极为显眼。他垂眼看向已经疼痛到完全失去抵抗之力的女子,抿紧的嘴角无意义地撇了撇,正要抬脚朝她走近。

虚空中蓦地出现一股强大的威压,自四面八方传过来。银发魔族止住脚步,抬眼环伺,才发现有八道身影悬浮在半空,个个都光着脑袋,烫着戒疤。

为首的僧人落在他身前,双手合十,面带微笑:“佛门之地,还请这位施主莫要在此造杀孽。”

银发魔族双眉一挑,一脸奇怪地问道:“谁说我要在此造杀孽了?”

这僧人便是梵海寺的住持,闻言他一脸迟疑地看了看樱招,有些拿不准此二人的关系。

“我只是想知道,厢房在何处。”银发魔族声音和缓,似乎很好脾气地在打着商量,“你们这些僧人,六根已净,难不成还方便抱女子吗?不如由我来代劳。”

“这个无妨,”住持淡淡一笑,“转移法阵即可解决。樱招施主晕倒在敝寺,老衲自有看护之责,施主若是有心,可在寺外等候。”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

银发魔族沉下脸,舌尖顶了顶腮,从喉咙挤出一句:“冥顽不灵。”

霎时间山顶上狂风大作,漫天雨丝化为无数道浸着魔气的钢针直往下坠。寺外还有不少香客,眼看着就要被千万根钢针穿透头颅,飘浮在半空中的其余僧人顿觉不妙,极有秩序地四散开来,替暴露在雨丝中的行人撑起一道道结界。

银发魔族则趁着这当口身形一闪,绕过住持直奔樱招。

他的速度极快,眨眼的工夫便已出现在她身前。

樱招看起来状态十分差劲,向来健康红润的脸被追魂印折磨得一点血色也无。银发魔族一声不吭地打量了她许久,才冷哼一声,闪动着瞳孔蹲下身去,伸出一只手,似乎想替她将额前的发丝拨开。

手指快要触上樱招的面容时,只听得铮然一声响,一道光墙竟在此时拔地而起。银发魔族被灵力激**得退后几步,眉头轻轻皱起,又在看清面前之物时旋即松开。

“刑天。”他勾了勾嘴角,率先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樱招的护体神剑,会在感知到危险时,无须主人召唤便出来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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