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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曾经经历的那场盛大浩劫(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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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宁,昨儿个你哭了吗?怎么这儿湿湿的?苹果用手指了指我的枕头。

啊?你该不会又想那个什么唐草了吧?我还没来得及想出怎么回答,米诺忽然回过头对我问到。

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觉得有些愧疚。

你为了他差点连thefirst都丢了,到头来呢?都说“好男不吃回头草”,怎么那个唐草那么没出息呢?!宛宁,你要能真正放下他才好,为了这种男人而流泪,不值得。从米诺的语气里我又听出了她对我的心疼,我知道,一直以来她都常常替我感到不值,我难过,失落,她心里永远也不会好过。

这个世界上只有米诺知道,为什么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嘴巴那么会说的我,一提及“唐草”这两个字眼,总会像刚吸完毒那样面色苍白全身软弱无力,就像不知道谁说过的那样,“我中毒了,中了一种叫做‘爱情’的毒”,因为,我是在经历过一场盛大浩劫,一次痛彻心扉过后,才变得如此胆大包天的。

整个“口水四人帮”里,我最先认识的,其实是米诺。

高三那一年的寒假,我在杨洋生日的那天晚上,提着一个巧克力奶油蛋糕和五瓶青岛啤酒去“羊羊发廊”找他庆祝。

我们关紧店门,关上灯,坐在地上点起蜡烛,我开始为杨洋唱生日歌。

安静的屋子,明灭的烛光,我微笑看着对面的杨洋,一句一句地重复着:杨洋生日快乐,20岁生日快乐。一曲尽止,杨洋自然地闭上双眼,为自己的20岁许下最最想要的愿望。睁开双眼后,他吹熄了眼前所有的蜡烛。我们没有开灯,而是点燃一根崭新的红蜡烛,借着若真若幻的光芒,一起吃蛋糕,一起喝酒。

我忽然想起李白曾经写下的著名诗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里本应该看到一轮明月,可是彼时只有独支蜡烛,这儿本应该有“第三人”唐草的身影,可是这一刻,墙上取而代之的是蛋糕反射过后的样子。一想到他,我的鼻尖忽然一酸,又涌出泫然欲泣的感觉,于是对什么都不管不顾,啤酒一瓶接着一瓶地喝。

酒力并不胜的我,在喝完两瓶青岛过后浑身发热,胸口闷得慌,手脚也开始不安分地胡乱比划起来。杨洋见状,连忙跑过来,双手扶住昏昏欲倒的我,一不小心,我竟迷迷糊糊地倒在他的怀里。

当时的自己真被酒给迷昏了头,脸刚触碰到杨洋的衬衫,眼泪便不可抑制地往下掉,双手继而把他搂得紧紧的,就像是一年前紧紧抱着唐草,害怕失去他的心情。我不停地流泪,嘴里也在一遍一遍地呢喃,我好难受……我不知道他和她……他们为什么要伤害我……杨洋……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么……

那一刻,我在杨洋的怀抱里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他也把我抱得很紧很紧,拍拍我的背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下一秒,我抬起头看着杨洋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眼里满是真挚和心疼。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对杨洋闭上双眼后的慢慢凑近,我竟没有回绝,也不抗拒。

记忆中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我才逐渐睁开双眼,清楚地知道,我和杨洋,我们接吻了。

缓过神来后,我突然推开杨洋,一个人冲出后门,一路哭喊着:对不起!我们不能这样做!真的对不起!

我一口气跑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在林荫小路上因为撞到一位行人而跌倒在地上。我强忍着痛站起来一看,才知道被自己撞到的是三个正在抽烟的年轻男人中的一个。看到我,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愤怒,随手扔掉了手中的香烟,似乎在酝酿着打一场痛快的架。

这种情形如果是发生在以前,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紧逃跑,以免沦为待宰的羔羊。可是那天晚上我喝了酒,也许是酒后壮胆,我不但没有转身溜走,而且没等他们走到我面前,我便冲上去拽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使劲儿扇耳光,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两只手护住头部,脚因为看不见方向而一个劲儿乱踢。如果让他有机会奋起抗击,我将必死无疑,所以我揪着他的衣领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然后手一放,他旋即被扔到了一米之外的马路边,跌倒在地上,双手抱头“哎哎哎”地叫疼。

我还在好奇其他两个男人为什么没有冲上来收拾我时,眼睛一抬,却看到不远处一个背着背包的男人正在帮我对付他们。他用拳头利落地捶打一个男人的肚子,右脚抬起来一踹,正中另一个男人的要害。

对比起他干脆敏捷的拳法和脚法,我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收拾那个人所用的招数顶多只能算是三脚猫功夫,还是山寨版的。

终于,在“大侠”的出手相助下,三个不知好歹的男人都狼狈地落荒而逃了。我跑到“大侠”身边,问他,这位先生,谢谢你帮忙,能问下你的名字吗?“大侠”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他告诉我,你看清楚点,我是女的,本名米诺。听到“大侠”发出的女声,我一下子便断定:她真的是女人!

相继的一番聊天过后,我才知道米诺也跟我一样是高三学生。趁着寒假,她从北方到南方来玩两天,没想到碰上刚刚那桩事,因为学过几年散打和跆拳道,所以她毫不犹豫就帮起我这个“弱女子”来。我们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啊。后来我们约定,在剩下的高中生活里努力学习,一起考北方的理工大。米诺说,不管我们能不能在一起读大学,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当我从记忆中恍过神来时,米诺已经起身拖着一个行李箱往房间里走,进去前还不忘回头好心劝我,别想那么多了,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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