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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环翠楼斗恶(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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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千拍手称道:“哎呀王兄,不愧是文人,出口成章。”王冰一笑:“我可没这本事。这首名为《刘公岛》的诗篇,乃清朝诗人王兰生所作。诗中是说刘晨、阮肇误入桃源洞,几天的时间就度过百岁光阴。又有人说海内名山庐山云遮雾罩,置身其中仿佛在梦中一般,无边无际。但所有这些,哪能比得上东海中的刘公岛。刘公岛四周一尘不染,清远幽静,与尘世喧嚣远远隔开。水中的刘公岛,就如同被神鳌背负着的神山,岿然不动。由于一直受神龙的呵护,所以一切鬼怪都无可奈何。刘公岛可望可见,不一会儿小船就可以来到山底。烟火缭绕中可见十八户渔家,村落因山势不同分成不同的部分。村落间百姓安居乐业,共同迎来朝霞送走晚霞。高低错落的那是百姓的田地,不时可以听到采摘野菜的村民的歌声。虽不是田地宽广纵横,但足以解决人们的温饱。茫茫大海包围中,每一滴泉水都如珍宝。打来这样的水又纯净又香甜,无论泡茶还是酿酒都无与伦比。早起看海上日出,红霞万丈。有时会有海市蜃楼出现,千变万化何其美妙。没有谁真正见过仙府、仙岛、仙洲,然而刘公岛却就在眼前。多想在岛上筑一个小屋啊,长久与刘公为伴,相伴到老。这首诗用朴素优美的笔调,将刘公岛的仙灵之气描写得淋漓尽致,美不胜收。”

连城听着直呼:“过瘾过瘾,听兄弟这么一说,刘公岛简直就是神仙胜地。”王冰道:“说的正是。刘公岛是上天遗落的一块瑰宝,镶嵌在美丽的威海湾里,内靠胶东半岛,外连浩瀚的渤海、黄海,若站在北边古陌岭上俯瞰,就像漂浮在威海湾里的一叶扁舟,不过方丈之地,故而民间传有刘公岛即为古仙山蓬莱、方丈、瀛洲之一的方丈。三位看一下刘公岛,其地势北高南低,北坡林壑优美,海蚀岩直立陡峭,如刀削斧劈;南坡平缓延绵,金沙万顷。岛上峰峦迭起,郁郁葱葱,空气清新,气候温和,山光水色,秀丽无比,素有海上仙山和世外桃源之美誉。刘公岛不仅自然风光秀美无比,人文景观更是丰富而独特,既有上溯千年的战国遗址,又有扬名海内外的清朝北洋海军提督署、水师学堂、丁汝昌寓所、铁码头、古炮台等文物古迹,还有英国强租时期留下的许多欧式建筑。可谓是古今荟萃,中外交融。据传,早在战国时期,刘公岛上便已经有人居住。及至秦朝,刘公岛及周边地区属齐郡陲县。到了汉代,这一带又属青州东莱郡不夜县,县治即现今荣成不夜。史书记载,汉末刘氏皇族一支徙此而居,始称刘公岛,刘公名民,字大义,号仁善子,生于东汉末年,卒于西晋武帝咸宁年间。他一生赈危济困,行善义,其善举在民间广为流传,乃至民间称之为海圣。”

连城说:“听兄弟这么一说,刘公岛还真有些来头,将来安营于此,心里也有些慰藉。”王冰回道:“说是说,看是看,等你登岛看过,才更有意味。”四人在楼上且讲且看,转了一圈,方才下楼。

到了楼下,王冰看一眼太阳,说:“刚才去办公事,顺便在狗不理订了雅间,眼下为时尚早,我们在这园子里逛逛,再去吃狗不理包子。”毕昆山说:“让兄弟破费了。”王冰一笑道:“区区便餐而已,哪称得上破费。”说着话,四人朝荷花湾走去。

沿柳堤北行,走不远,忽闻歌唱之声。王冰说道:“前边有块空地,搭了小戏台,时有小戏班在此演出,游人或附近居民观看,今天不知是哪来的戏班子。”杨子千道:“我听不是什么戏班子唱戏,而是有人唱歌,这声音……这么耳熟!”王冰笑道:“玄乎了吧,这么远能听出声音耳熟。”杨子千侧耳细听,说道:“你别不信,说不定是小叶子。”说完快步觅声而去。

几人到了地场,颇为惊奇,小台子上唱歌的正是于茯叶。此时一曲终了,正在谢场,台下观众百十来人,有人喊着“好听好听,再来一曲”。于茯叶穿着如常时,但右耳上方戴了朵粉色小绢花,尤显清秀俏丽。她朝台下鞠一躬,说道:“刚才给大家唱了两首歌,谢谢捧场!下面我和姐妹们一起为大家演唱。”说话间,台下依次走上四位女子,个个身形秀美,步履轻捷,落落大方,上台和于茯叶站作一排,每人头戴一朵小绢花,给台下观众道个万福,姿态优雅得体。

于茯叶迈前一小步,说:“各位父老,兄弟姐妹,当前日寇侵略我中华,家国遭殃,民不聊生,我们要团结起来,共同抗日,早日恢复我大好河山!下面我们五姐妹给大家唱几首抗日歌曲,请听第一首《救亡进行曲》。”后退入列,五人共同唱起,“工农兵学商,一起来救亡,拿起我们的武器刀枪,走出工厂田庄课堂。到前线去吧,走上民族解放的战场!脚步合着脚步,臂膀扣着臂膀,我们的队伍是广大强壮!……打倒汉奸走狗!枪口朝外响,要收复失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旧世界的强盗杀光……”

唱完这首,群情激奋,鼓掌叫好。有人喊:“唱得好!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汉奸走狗!收复失地,还我家园!”王冰和杨子千几人也跟着喊起来。王冰看着台上五女子,笑着说:“徐杰、丁香、于森、曹芳春、于茯叶,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杨子千、连城、毕昆山虽不全认识五女子,也是交口称赞,佩服不已。

这时五女子又唱起《大刀进行曲》,刚唱到“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突然台下蹿上几个青衣男子,个个武行打扮,身背大刀,堵在五女子身前。为首的粗壮男子,留着仁丹胡子,大声说:“都给我闭嘴!唱的啥玩意儿!还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唰地抽出背后闪亮的大刀,晃动着说,“就这大刀,是石川长官和魏滕队长同意配发的,能去砍鬼……皇军的头?我他妈砍你们小娘们还差不多!”说着扬一下大刀。台下有胆小女子轻轻“呀”一声。

杨子千欲动身上前,被王冰扯住,低声说:“等等看。”台上仁丹胡子转身面朝台下,右手执大刀,左手叉腰,恶声恶气地说道:“都给我听着,威海卫是日本人的天下,日本人那什么不远万里辛辛苦苦来到中国,为了个啥?为的是中日亲善,为的是大东亚共荣!”台下的人“噢———嗷———嗷”弄怪动静。王冰喊一声:“你是不是中国人?怎么替日本人说话?”

那厮朝台下抖抖大刀说:“咋啦不爱听?不知道爷是谁?告诉你们,爷是先天道大刀会的,先天道是天兵神将,枪刀不入,与共产党势不两立!先天道能够拯救苦难,救你们的命!告诉你们,天下要经历三灾八难九九八十一劫,人人在劫难逃!只有入会,才能逃此大难……”

五女子排中间戴紫色花的说:“你这是异端邪说,蛊惑人心,是祸害百姓!”王冰对三人低声说:“她是于森,抗日的同志。”仁丹胡子转过身去,朝于森挥舞着大刀,叫道:“你们唱反皇军的歌曲,还敢说我先天道蛊惑人心,你这小娘们就是共产党!”于森义正词严回道:“我不知你说的什么党,可我知道,只要真心抗日、只要为老百姓着想就是好党!我们拥护这样的党!”台下人喊:“对,只要真心抗日、只要为老百姓着想就是好党!”

仁丹胡子猛转头,大刀指着台下吼道:“不准胡说!等会儿收拾你!”回头对手下喽啰说道,“把这几个娘们绑了,带回三太爷庙,交给荣爷收拾!”几个喽啰就要动手。于茯叶挡在于森身前,瞪眼怒斥:“你们敢!光天化日之下,绑架良家妇女,会遭雷劈!”仁丹胡子嘿嘿一笑:“还遭雷劈,加入大刀会就是金刚之身,懂不懂金刚之身,嗯?”伸手要摸于茯叶的脸。于茯叶一把打开他的手。于森把于茯叶拉到身后,对那厮说:“你这个道那个道,调戏妇女,无法无天,就是流氓之道!”曹芳春和徐杰、丁香也都说:“对,耍流氓,无耻!”仁丹胡子气急败坏地大喊:“绑了!绑了!都给我绑了!”喽啰们拔出大刀,围住五人。

台下杨子千对王冰耳语几句,王冰摸摸腰间的手枪点点头,杨子千噌的一下跳上台,对歹人说:“停手!放开她们!”几个歹人一齐回头,有些愣怔,看着杨子千。杨子千走到五女子身前,把她们挡在身后,说道:“放了她们,有啥事冲我来。”仁丹胡子一瞪眼:“你是谁呀?你说放过就放过?”杨子千道:“她们是我的姐妹,有啥事我替她们担着,不要伤害她们。”那厮歪嘴一笑:“你的姐妹?你是看这几个小娘们长得漂亮,想英雄救美吧?”看一眼手中的大刀,“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看我的大刀答不答应。”

杨子千微微一笑:“也好,本人走南闯北卖过艺,会两下花拳绣腿,要不当大伙的面比画比画,给大家助助兴?”仁丹胡子后退一步,打量着杨子千:“怎么比画?”杨子千道:“你既然是大刀会的,咱们就比刀术。”伸出右掌说,“你用你的钢刀,我用我的肉刀。要是你的钢刀能砍下我的肉刀,算我输,任由发落。要是我的肉刀打败你的钢刀,那就放我姐妹离去。如此而已。”于茯叶赶忙上前扯一把杨子千,担心地望着他:“大哥,不能这样。”杨子千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没事小妹,你们躲远些。”一把推开于茯叶。

仁丹胡子听了杨子千的话,怒叫道:“你小子忒狂!老子成全你,先砍掉你的肉刀!”挥刀向杨子千右肩砍来。杨子千闪身一躲,大刀砍空,一股寒风掠过耳际,刀尖擦着杨子千身旁一个大下巴喽啰的下巴砍去,吓得那厮“妈、妈呀”一声惊叫,蹿到杨子千身旁,攥住杨子千胳膊,又赶忙松开,摸着大下巴,“好、好刀法,没破开下、下巴……”

仁丹胡子年近四旬,乃樵夫出身,砍一手好柴,二十年樵龄练就一身好力气,一刀好准头。英租时期常在卫城东门外放一担柴,边劈边卖,再硬的树桩,一刀两开,再韧的枝杈,齐根卸掉,从不需回刀,得了个“卫城柴一刀”的绰号。驻威海卫英国行政长官庄士敦,酷爱中国文化,不仅阅遍威海道观庙宇,而且对民间稀奇之事亦颇感兴趣。作为英国租借地末代长官,他在威海卫先后任职十六载。1918年清逊帝溥仪老师徐世昌要出任民国大总统,辞去帝师之职。辛亥革命后,李鸿章次子李经迈曾来威海卫避难,与庄士敦交往甚密,对庄士敦的才华极为赞赏,经其力荐,融贯中西的庄士敦继任溥仪老师。八年任满,仍回威海卫,至1930年10月1日代表英政府参加威海卫归还仪式后卸任。离开前,他说过一句稍带自负之话,做过一件不可思议之事。话曰:“我坚信威海卫会得到一位比我能力强之官长,但绝不会遇到像我对威海卫有深厚感情之人。”不可思议之事,他竟被卫城柴一刀之刀功征服,耗整日之工,随樵夫入山,助其砍柴,观赏林景,自得其乐也。

此刻有着卫城柴一刀称号的仁丹胡子,这一刀是蓄了全力,既快又狠,倘是砍中,必将一条胳膊砍落地。他见杨子千轻易躲过,毫发无损,且面色平常,知其并非善辈,恐难轻易胜之,后退两步,放下大刀,开始解脱上衣。大下巴斜瞪杨子千一眼,鼻子一嗤道:“我大、大哥要动真招,先天道金、金身功,你小子下、下跪求饶倒罢,否则剩一条胳膊不死算、算你命大。”原来大刀会作战时先喝符水,口念咒语,喊着“刀枪不入”,有时脱掉上衣,赤膊上阵。威海大刀会道徒五百余众,编为三个大队,会址设于城北三太爷庙。杨子千并没理睬大下巴,看那仁丹胡子举止觉得好笑。

于茯叶又来拉扯杨子千,杨子千微笑道:“没事叶子,你姐几个离远些,别分我心神就是。再者那厮脱光膀子,观之不雅。”于茯叶只好退下。再看仁丹胡子,脱光上衣,摘下后腰挂着的巴掌大扁铁壶,拧开壶嘴喝一口水,张口朝天咕噜咕噜弄动静。大下巴又斜瞪杨子千一眼:“看见没,喝符水,念、念咒语,有、有你好看!”杨子千仍不睬他。大下巴有些生气,说道:“不、不识抬举!我是大刀队最心、心善之人,不听好人言,吃亏在、在眼前,等着挨、挨刀吧!”转身躲远。

台上中间只剩杨子千和仁丹胡子二人,五姐妹被歹徒押至台子右后方。台下众人几无声息,紧盯台上二人,皆为杨子千担心。王冰一会儿看看五姐妹,一会儿看看杨子千,脸上带着平静,心下思着对策。

仁丹胡子咕噜咕噜一阵,将水喝下,掌中吐些口水,遍抹肚皮,口中念念有词:“唔啦嘧嘟啦嘎咪咪啦嘟唔嘁啪……”弯腰拾起大刀,大喊一声,“刀枪不入!”举刀冲将过来。杨子千见那情形,忖他有把力气,心想先耗他一耗,再待机行事。他举起右臂手作刀状,迎着大刀冲去。仁丹胡子料他又要躲闪,换了刀法,竖劈功变作斜剁术,照杨子千右臂斜下砍来,心想你便躲过胳膊也躲不过腰腿,总得砍你个肉绽骨折,再卸你那啥肉刀不迟。

杨子千早看透那厮心思,冲到近时见大刀斜砍而下,陡然侧身倒地前滚,弓起双腿上蹬。那厮大刀落空,身体失力前倾,正中杨子千双腿蹬踢,着力小腹,二力相合迸发,如雷弹爆裂。但见那厮腾空飞起几尺,向前飞出丈余,扑通摔跌在地,大刀飞将出去,贴地前滑,大下巴一个弹跳劈叉,大刀从**滑停。

仁丹胡子趴地片刻,咬牙瞪眼爬将起来,肚皮沾一层泥土,甚是狼狈,却顾不得难堪,接过大下巴递过的大刀,叫一声:“Thefirstslasher!”双手举刀扑向杨子千。大下巴朝杨子千说:“都、都是你小子惹的,英语,第一砍柴刀,庄士敦教的!”

杨子千哪管他中文英文,料其会斜下发力,待其近时,噌的一个旱地拔葱,蹿起四五尺高。那厮大刀果然下砍扑空,躯体弯倾,杨子千一屁股礅其后背,大刀插入土中,刀柄戳破嘴唇,鲜血顿时流出。杨子千双掌击其后腰,腾身下地,回头看仁丹胡子已是体力大减,暗想可出手制胜了,遂运起内力,站稳双脚,只等那厮回身。

仁丹胡子擦一把嘴唇鲜血,恼羞成怒,拔出大刀回身疯砍。杨子千眼疾脚快,腾挪闪躲,瞅准时机大叫一声:“肉刀剁鬼!”力掌砍向那厮持刀手腕。这一掌运足内力,无异钝铁,那厮一声惨叫,大刀脱手飞出。杨子千蹿步出手接住刀柄,执刀对着仁丹胡子,说道:“肉刀胜钢刀,我赢了。你放了她们,两厢无事。”台下众人一片叫好。

仁丹胡子肚皮沾着土,嘴唇淌着血,鼻孔呼哧呼哧喘息,两眼瞪着杨子千,突然叫道:“都给我上!乱刀剁死!”四五个歹徒呼啦啦持刀围上来,举刀对着杨子千。王冰见情拔出手枪,正要冲上台去,忽闻一声喊:“收起刀来!不得无理!”循声望去,一翩翩少年,头顶礼帽,目戴墨镜,身穿米黄色风衣,疾步登上台去。台上众人一齐拿眼看他,杨子千吃惊地说:“戚……”来人出掌止住,正是戚家国。

戚家国径直走到仁丹胡子跟前,说道:“这位同窗师兄,一向可好?”仁丹胡子一愣:“什么同窗,还师兄,你是骂我猪八戒哪!”擦一把肚皮又说,“老子打小钻山砍柴,樵夫一个,没念过书,斗大的字不识一双,哪来的什么同窗师兄,少套近乎,有话快说!”戚家国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句Thefirstslasher,庄士敦教的。”仁丹胡子一瞪眼:“嗯,咋的啦?就会这一句,庄士敦教的。”戚家国微微一笑,开口说:“Britisholagbehindingupa。TheUnioverthefallenJapaneseflag。BritishLeasingWeihaiwei……(瓜分豆剖,英国不甘人后,太阳旗落下,米字旗升起,英国租占威海卫……)”

仁丹胡子愣怔地摸摸头,说:“你说的忒长,啥意思?”戚家国说:“啥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庄士敦教我英语,也教你英语,是你我老师,所以说你我乃同窗师兄弟也。”仁丹胡子不耐烦道:“他就教我一句……好好,就算你我同窗,你要作甚?”

戚家国一指两个歹人看押的五女子,说:“那是我姐妹。”又指着杨子千,“这是我兄长。请看在同窗之情上,放了他们,我有酬谢。”仁丹胡子哈哈一笑,恶狠狠地说:“是这事,那不行。她们一准是共产党,唱反动歌,大刀向……要砍皇军的头,我要把她们交给皇军处置!别说同不同窗,庄士敦说话也不行!”戚家国道:“庄士敦,十年前的威海卫长官,你自不会睬他。可眼下的威海卫掌权者石川,你总会……”仁丹胡子一愣:“石川太君?”戚家国道:“那可是我家的座上客,家父跟他推杯换盏,兄弟相称。还有你们的荣爷,他不在三太爷庙,我出门时还在我家与家父喝茶,复丰、通利各银号的钱荣爷可没少花。我这几个姐妹,还有这位好友,不至于要惊动荣爷、石川他们吧?”仁丹胡子瞪眼打量戚家国:“你……?”戚家国再近一步,摘下墨镜,压低声音说:“家父姓戚讳仁亭,本人……”

未待他说完,大下巴插嘴道:“摘下墨镜认、认出来了,他是戚会长的公子,前一阵荣爷杀驴,打发我去戚府送、送驴肉,正碰上戚会长跟戚公子吵、吵架……”戚家国朝他一瞪眼:“会不会说话?什么吵架,好像不是亲爹似也,我们在争论,争论听不出来?”大下巴忙点头哈腰说道:“是、是是争论……”

仁丹胡子着急道:“你造谣是咋?戚会长至于跟儿子吵架?”转头向戚家国一笑,“真是戚公子,我正想在南门外开个车马店,要登门拜访戚会长请求关照。”戚家国爽快道:“小事一桩,我跟家父递个话,万事大吉。你看这几个姐妹还有好友……”仁丹胡子道:“好说好说,既然是戚公子的亲朋好友,那定是良民,你带走就是。”朝喽啰喊一声,“兄弟们听着,这几位嫌犯是戚公子亲朋好友,立马放人!”众喽啰应声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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