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第1页)
兰渊在熹微的晨光中睁开眼,伸手在旁边摸到一边冰凉,阿纳斯早已不见了踪影。
还以为昨天那么抓着他,今天怎么也能让阿纳斯多睡一会,然后两虫倚着床头相拥互诉衷肠,把矛盾和误会一块解决来着。
兰渊按着额角,将那抹失落的情绪压下。
“我还是不赞同您将阿纳斯留在身边,太危险了。”
“啧,你吓我一跳。”说是被吓到,但兰渊此时倚靠在床头,脸上虽然有着病气带来的苍白,但神情四平八稳。
s级雄虫早以弥补雄虫天生在身体上的不足,也绝不会迟钝到有虫在自己身边都不能察觉。
奎伦不让他转移话题,“他昨晚已经想对您动手,非要留在身边,也该让他戴上拘束环。”
“我有分寸。”兰渊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今天没别的事要做吗。”
“冕下,”奎伦对他的分寸实在存疑,后撤一步单膝跪地,“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障您的安全。”
这些雌虫总是说跪就跪看得兰渊眉头直跳,“起来好好说话。”
“……”奎伦倔强着不肯起身。
两虫一坐一跪,阶级分明,却都坚持自己的想法,僵持许久,直到连空气都沉静下来,“我真是脾气太好了。”兰渊悠悠地开口,“阿纳斯有时候是有些冲动。”
奎伦忍不住探身反驳,兰渊却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兰渊调整了姿势,望向花窗外一望无际的青山秀水,堡垒高楼。
这些在他们眼中司空见惯的东西,阿纳斯却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血汗才挣来一个立足于此的机会,“但他在那种地方长大,受过太多欺负,如果不时时亮着爪牙根本找不到活路,这一点,你我都曾感同身受。”
“奎伦曾经也是只张牙舞爪的雌虫啊。”
奎伦忍不住抬头,兰渊的视线也同时回到他身上,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整个虫身上都笼罩着温暖的光芒,看得虫双颊滚烫,奎伦又立刻垂下头去。
“我养大了兰铮,又看着你长成现在这高大的模样,在养雌虫这方面我应该算是有经验。放心,我也会好好教阿纳斯的。”
“至于你今天的任务,我想知道是谁在刻意给我添堵。”
奎伦应是,同时承诺道:“我也会帮您好好调教他的。”
兰渊此时精神不济,没去细究自己口中的“教”,和奎伦理解的“调教”有没有区别,见奎伦也出去了,便拿出光脑开始敲敲写写。
奎伦出门直奔后院,显然早就摸清这个时间的阿纳斯会出现在哪里,找到阿纳斯他便单刀直入:“雌君,兰渊冕下已经醒了,按照雌君守则的要求,现在您应该去服侍冕下洗漱用餐。”
阿纳斯有每天锻炼的习惯,风雨无阻,但这么通知他去服侍兰渊还是头一遭,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
奎伦皱了皱鼻子:“容我提醒,汗涔涔地去见自己的雄主不是好选择,这会让本就嫌弃军雌的雄虫更加厌恶,您也是该重视自己在穿着打扮方面的品位了。”
“我会发送一份兰渊冕下的喜好合集给您,请您务必熟读并实行。”
阿纳斯双手环在胸前对奎伦说得无动于衷,呛声道:“你喜欢靠讨好雄虫上位我不管,但别以为所有虫都和你一样。”
“您误会了,雌君。”奎伦冷声道,“讨好自己的雄主是您才该尽的义务。如果是我,能伺候兰渊冕下这样的雄虫一定会觉得三生有幸。”
“有病。”阿纳斯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虫留在兰渊身边不可能没有别的企图,还整天一副道貌岸然忠心耿耿的模样。
阿纳斯是素来看不上这些面对雄虫就失了自我,找不到北的雌虫,他懒得废话,撞开奎伦的肩膀就走。
雌虫在雄虫面前通常是低姿态,但在同性身边却往往像一个个炸药桶,一点就炸,一言不合就能演变成决斗用实力让对方服气,因此军部出台了严格的规定禁止军雌内部打架斗殴。
“冕下昨夜被您气得生病,今天一大早起来连一口饭都吃不下,您难道不该为此负责吗?”
奎伦扬声说,不出所料地看着阿纳斯停下脚步,“我想任何一只正常的雌虫都会为自己做出这样的事而愧疚万分,何况冕下对您一向十分宠爱,您应该知恩图报。”
可惜阿纳斯向来觉得自己和别的雌虫是不同的,他说:“昨天医生的话大家都听到了,那只是二次蜕变前的正常生理反应,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想拿这件事做文章,大可试试。”阿纳斯饱含威胁地横了奎伦一眼,大步迈出后院。
兰渊和阿纳斯婚后搬进了阿纳斯的住所,三层高的小洋房里住的最多的是侍虫,他们的能力涵盖了日常所需的方方面面,将小洋房打理的井井有条,使兰渊即使没有雌君雌侍的照顾也能过得舒适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