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第2页)
雅琳道:“给你……”
雅琳把拿着手镯的伸了过去!”
坚革一脸懵逼:“啥意思啊?癞蛤蟆掉井——不懂(不咚)。”
雅怡急道:“真是榆木脑袋——笨死了”。
雅禾拽着坚革的手,又拉住大姐的手,“截上!”
贺家老少三辈鼓掌祝福。
即墨老城,准提庵的红墙被雨水浇得发暗,墙根砖缝里的青苔洇湿了大片绿。
贺雅琳攥着常坚革给她的军绿帆布包,听守庙老爷子坐在石阶上摇蒲扇讲古:“那会儿上元节还兴逛庙会呢,东头吴家大姑娘就站这香炉前,撞见个穿月白布衫的书生——嘿,那小伙子站在香火烟气里,眼睛亮得跟刚化的春水似的!”
常坚革正蹲在庙门边看石墩刻痕,一听“眼亮”,扭头就朝雅琳挤了挤眼。
雅琳轻轻踢了下他布鞋后跟:“别闹,听老爷子讲完。”老爷子倒乐了:“可惜喽,俩人也就对了那么一眼,姑娘回家就病倒了,药汤子灌了一冬,开春人就没了。后来有人传,阴雨天打鬼胡同过,能瞅见个穿蓝布衫的影子,还在那儿找那书生呢。”
雅琳摸着庙门粗糙的木框:“你说,那书生要知道姑娘这样,会不会后悔当时没多站会儿?哪怕……问问名字?”
“没准儿他也在找呢!”常坚革站起身,拍拍裤腿灰,“你想啊,他走出庙门就后悔了,一回头,姑娘早没影了。保不齐在城里转悠好几天,就盼着再碰上那个扎麻花辫的姑娘。”
“你咋知道是麻花辫?”雅琳眉毛一挑。
“你不就扎着?”常坚革伸手扯了扯她肩上的辫梢,“刚才你站香炉前仰脸看匾,阳光正好溜过你头发梢,我就想,当年那书生瞧见的,八成也是这么个光景。”
雅琳耳朵尖儿有点热,往旁边躲了躲:“少胡咧咧,我可不像吴姑娘那么傻。”
“那可不好说。”常坚革故意拖着腔,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是两块桃酥,“刚才供销社,你盯着麦乳精瞅了两眼,我没买,这会儿心里骂我呢吧?”
“我才不稀罕!”雅琳咬了口桃酥,碎渣掉衣襟上,“吴姑娘是没地方找人。我要找你?简单!到文工团等你!”
“那要是我出差了呢?”常坚革凑近些,压低声音,“比方说,去青岛开会,一去三天?”
雅琳把剩下半块桃酥塞他手里:“那我就天天去收发室问信。你要敢像那书生似的,连个信儿都不回,我就——”
“就咋样?”
“就揣着你给的粮票,坐长途车上青岛找你去!”雅琳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庙檐上晃的日头,“反正你说过,青岛港那大吊车能看老远,我站码头上扯嗓子喊你名字,你准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