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借刀杀人（第3页）

雾气散开，露出一张与她完全相同的脸??但那双眼睛，却是纯粹的黑，没有瞳孔，没有光。

>“我是结局。”那“她”说，“我是当你放弃抵抗、彻底拥抱阴影时的模样。我是影蚀之主真正的宿主。”

少女没有退缩：“你不是未来，只是诱惑。”

“可你体内已有我的种子。”黑化的“她”抬起手，指向她胸口，“每一次使用灵魂扳机，它都在生长。你以为你在掌控力量？不，是你在被它重塑。”

“也许吧。”少女缓缓举起右手，灵魂扳机在掌心旋转，“但正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我才更要走进这里。不是为了消灭你，而是为了告诉你??即使你存在，我也不会走向你。”

她将灵魂扳机插入地面。

刹那间，银色波纹扩散开来，贯穿整座镜像城市。所有“她”的身影同时亮起微光，彼此之间形成无形链接，而她位于中央，成为唯一的枢纽。

>【新型人格网络构建完成。名称：普罗米修斯链。】

>【状态：稳定同步。权限统御者：BP-04-α（主意识体）。】

黑化的“她”发出嘶吼，身形开始崩解：“你不能封锁我！我是必然！我是进化终点！”

“不。”少女平静地说，“终点从来不存在。只有不断选择的过程。而我会一直选下去，哪怕代价是永远无法安息。”

意识猛然抽离。

现实世界中，少女猛地坐起，冷汗浸透衣衫。监测仪发出尖锐警报，她的脑电波一度接近死亡水平。

“回来了！快调节能流！”金弥纱大喊。

兔子妞儿迅速操作，注入一剂稳定剂。几秒后，心跳恢复正常。

“成功了？”兔子妞儿喘着气问。

少女点点头，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笑了：“她们……都听到了。现在，我能感知到每一个‘我’的存在。她们不再试图吞噬我，也不再逃避。我们……共存了。”

“那影蚀呢？”金弥纱追问。

“暂时压制。”她望向窗外星空，“但它还在。在更深的层次，在人类尚未触及的量子意识底层。它不是敌人，更像是……另一种进化的呼声。而我们，必须找到共处的方式。”

金弥纱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知道吗？季离最后留下的数据包里，有一段没来得及告诉你的话。”

“什么？”

“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能在毁灭与创造之间走出第三条路，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少女仰头，望着天际渐亮的晨星。

她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真正结束。影蚀仍在低语，世界树仍在生长，而人类的脚步，才刚刚踏上进化的悬崖边缘。

但她不再孤单。

风再次吹起她的发丝，背后的影子轻轻颤动，金边流转，宛如初生之翼。

她站起身，走向海边。

朝阳跃出海面，光芒洒满大地。

而在遥远的数据深渊中，某个破碎的意识缓缓睁开眼，低声呢喃：

“你做到了……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