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学校卫生学简史(第1页)
第三节学校卫生学简史
从19世纪中叶起,作为实验科学的学校卫生学跟普通卫生学同时发展起来。但是作为实际的活动领域的卫生学有悠久的历史。有关儿童、少年及青年的粗浅的卫生知识早在人类历史初期已众所周知。
在俄国,学校卫生学的发展也跟普通卫生学的发展一样是独立进行的。俄国人民在很早以前就有了初步的卫生学知识。我们祖先在远古时代就已经是经过锻炼的、体力发达的人。在民谣和叙事诗中,我国民间诗歌就歌颂了古代俄罗斯勇士依里亚·穆罗美茨、多勃累尼亚·尼基提奇、瓦西里·布斯拉耶维奇等的伟大功绩,歌颂了他们的武力和胆量。古时候人们以射箭、角力、游泳、骑马及其他体育练习来锻炼和发展身体。
古代,作为卫生手段,俄罗斯人民非常喜欢沐浴后露天用冷水淋身,在风雨严寒天也这样做。这件事在勒夫廉契耶夫斯基和别人著的编年史中可以得到有力的证明。这种沐浴的特别方法无疑具有锻炼的作用,因为它可以锻炼血液循环系统,并对皮下血管和神经系统起着良好的影响。
阿·菲希尔认为,古代罗马的浴室在中世纪的西欧已经衰颓并失去了过去的卫生意义,变为**的巢窟和性病的苗床。
在俄罗斯,几百年来浴室保存了自己的主要意义,它是卫生机关,它的作用不仅是保持身体的清洁,而且可以锻炼身体,使身体从小就习惯于温度的变化。
由于基辅王国的成立,我国人民生活在文化的成长和发展方面发生了巨大的变革,从那时起开始成立了学校,但是关于它们的设备和卫生条件方面的资料很缺乏。在13至14世纪的某些学校中组织了学生的伙食,甚至还组织了走读生的伙食。
第一次提到学校专用房舍是在13世纪。关于建筑学校专用房舍的记载开始于17世纪,当时,在1665年,当代教育活动家锡米昂·波洛茨基在莫斯科建立了斯巴斯克学校。根据建筑这个学校校舍的契约手稿可以判断,这个学校的规模相当宏大,两层楼房,有两间教室,有学生宿舍和教员住宅。更早一些,基辅学校(它不仅对乌克兰教育的发展起了巨大的影响,同时对全俄国教育的发展起了巨大的影响)的创建人彼得·莫吉拉在1635年开始建立这所学校,并在几年内建成了两层楼的校舍作为这个学校的教室,随后又修建了学生宿舍。保存到今天的它们的蓝图(见图1、图2)还可以使我们看到这些校舍的大概的样子。
图1基辅学校教室楼(17世纪)
图2基辅学校的学生宿舍楼(17世纪)
17世纪时,在莫斯科公国出现了初级读本,这些读本中不仅有教材,并且有学校规则、教师指南和关于校内秩序、学校生活制度和教师及学生生活的各种资料。所有这些材料从卫生方面来看是让人很有兴趣的。
在这些初级读本中,对于儿童、少年的个人卫生有一系列的指示,其中有:起床后要洗脸、漱口和梳发,同时要保持房间的清洁,打扫房间,擦桌椅,到校后留心脱下帽子和外衣,等等。在初级读本中关于校舍取暖、给水和学生用水制度等都有指示,对学生的坐姿也提出了意见。
这些卫生方面的指示不只是在某一种的初级读本中,而是在许多读本中都有。这个事实说明,在莫斯科公国的学校中有了给学生进行卫生教育的因素。
从17世纪的教育活动家(基辅学校的教员)拉扎尔·巴兰诺维奇的书信集中可以知道,他在1663年提出了各种器官的相互联系和机体统一的说法。巴兰诺维奇说:“如果一个器官受到损坏,别的器官也要和它一同受到痛苦。”他还提出素质可以改变和进化的学说。他说:“素质开始时不太完善,以后才逐渐达到完善的。”他还说到春季植物的生物学价值及其能滋养人体的观点。
俄国在17世纪就知道了儿童的年龄特征,就根据生理学材料把人分为各个年龄时期。按照这个分期,“幼儿”时期延长到7岁,即到牙齿(乳牙)脱落的时候;“少年”期到14岁,即到遗精的时候—性成熟期为止。因此,远在那个时代,年龄的分期已经根据了生理学的资料。
17世纪后叶在莫斯科出版了耶皮范尼·斯拉文涅茨基(死于1676年)的有名的著作《儿童卫生习惯的文明性》。斯拉文涅茨基是当时著名的俄罗斯科学家,他具有高度的文化水平,精通生理学和医学。他这本书主要叙述了儿童卫生和儿童的体育。书中阐明了个人的卫生规则:洗颈部、面部、眼睛,保护头发和牙齿,注意衣着,进餐时的卫生行为,儿童营养制度特别是饮水制度,活动性游戏,儿童的睡眠,等等。这本著作证明在17世纪的俄国,卫生教育问题已经为当时进步人士所注意。斯拉文涅茨基还把一本拉丁文的医学巨著《医师用书》译为俄文,这本书对于17世纪在莫斯科传播医学生物学知识有重大的意义。
因此,在俄国,早在16—17世纪就开始发展学校卫生的思想,而在学校实际工作中实行了卫生措施。
当代先进教育家在他们关于教育和训练新生一代的著作中都把卫生设施看作教导工作的重要部分。特别要提到的是著名的捷克教育家杨·阿姆斯·夸美纽斯(1592—1670)的指示,夸美纽斯是与俄罗斯教育家锡米昂·波洛茨基和耶皮范尼·斯拉文涅茨基等同时代的人。在夸美纽斯的名著《大教学论》中,夸美纽斯用很大的篇幅叙述了儿童的身体发展和健康的问题。夸美纽斯关于劳动和休息交替的必要性的思想更让人有兴趣且富有价值。夸美纽斯谈到人的生活时说:“每天有24小时,假如为了生活的日常使用,我们把这24小时分为三部分,拿8小时来睡眠,拿8小时来供给身体的外部的需要(如同健康的照料、饮食、着衣、脱衣、赏心的娱乐、友谊的交往等),我们还有8小时来做生活上的正经的工作”。夸美纽斯十分清楚,健康是所有工作的基础,教育和训练儿童时,最主要的目的之一是增强新生一代的健康。夸美纽斯对于营养卫生、教学卫生、关于学校作业必须在晨间(这时候最能“避免学生过度疲劳”并获得较好的成绩)等问题也有叙述。夸美纽斯的许多卫生思想到现在还有它的价值。
英国哲学家、医师和教育家洛克(1632—1704)对于儿童卫生思想的发展也起了作用。他的作品《教育漫谈》于1693年问世,这本书从《体育》这一章就开始阐述儿童卫生学。洛克叙述了儿童体育的理论,这个理论是符合当时卫生知识水平的。同时洛克并未把体育的概念局限于单纯的身体操练和运动,而把它视作在教育的条件下对成长着的身体起全面的卫生影响的方法。
洛克关于空气卫生、住宅卫生、儿童身体的锻炼、衣着卫生、营养卫生等都有阐述。在《智力教育》一章中洛克对讲授卫生,对投枪、骑马,对儿童和少年的娱乐及旅行的卫生要求提出了意见。洛克发表了体力劳动对于成长着的身体的必要性的观点,他认为体力劳动是教育和增强健康的最有效的手段。洛克的下面的一段话是极为著名的:“谈到健康问题,我不预备对你们说医师应该如何对待患病或者虚弱的儿童,而是说,父母亲不依赖医学,应该怎样来保护和增强儿女的健康。”
但是,无论是夸美纽斯、洛克或其他该时代的先进人士,都未能使该时代的学校走上他们所指出的道路。
在18世纪初叶,俄国的学校卫生学就有了显著的发展。等级制俄罗斯帝国的组织者彼得大帝把建立等级制的、同时又是职业的教育机关当作首要的国家任务,这些教育机关确实能成为国家的文化策源地。卫生措施,特别是接收贵族、官吏、商人及僧侣子弟学习的中等教育机关的医学卫生设施在彼得大帝时代的俄国获得了巨大的发展。
图3在彼得堡的贵族学校
诚然,俄国学校的部分医疗设施已在17世纪就有了。我们知道,早在17世纪,在许多教堂里已经设有医师和药剂师,甚至还设有医院。这些医师和药剂师除了为僧侣服务以外,还为患病的学生,特别是寄宿生看病。但是用法律规定教育机关中必须设置医师还是由彼得大帝在1721年确定的,当时颁布了由先进人士和彼得大帝的同僚费奥范·林罗科波维奇所制定的《宗教条例》,在《学校房屋》一章中规定在寺院的神学校中必须设有药房和医师。因此,药房和医师已经跟寺院处在相同的位置,这在当时是颇为进步的现象,它表现了承认在教育机关中组织医疗设施的必要性。
在《宗教条例》中有很多卫生指示。例如谈到学校和中学的地点时,它说学校的地点必须不在城市里,而是要在幽静的地方,那里没有市井的喧嚣。这里还谈到必须根据学生的人数修建专门的校舍。在校舍范围内必须有园地。在园中散步是严格规定了的,学习和休息是相互间隔转换的。“每日两小时为学生散步时间,午饭后和晚饭后各一次,这时候谁也不许学习,更不许阅读小书;夏天在花园里散步,可以做些高雅的活动性游戏,冬天还可以到校园的木房子去。如此,既有益于健康,也可消除寂寞。最好做某种有益于教育的事情。例如,驾船航行,几何度量,建造城堡,等等。”
此外,条例规定每月(特别在夏天)要有一两次的到海岛、田野、郊外“幽静”的地方的旅行,至少一年到圣彼得堡去游览一次。因此,这里把增进健康跟增进普通知识的措施结合起来了。
在18世纪后期,学校卫生学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天才的俄国科学家米·瓦·罗蒙诺索夫(1711—1765)在确定保护儿童健康和跟儿童疾病及死亡做斗争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在自己的著作《论俄罗斯民族的繁荣和强健》(1761)中提出了一系列社会卫生问题。根据罗蒙诺索夫的意见,国家的富强就在于民族的繁荣和强健。在这部著作中,罗蒙诺索夫论及了日常生活卫生、营养卫生等问题。他主张必须建立教养院,在这里,一方面可培养技师和手艺人才,另一方面也可以预防儿童死亡。
在俄国,发展学校卫生学的特别功绩应该属于18世纪后期的国家活动家和教育家伊·伊·别茨考伊(1704—1795)。别茨考伊在《莫斯科教养院总计划》(1763)、《贵族女子教育协会章程》(1764)、《商人子弟商业学校计划》(1772)以及其他文件中详细地论述了在教导工作中运用卫生学的问题,他把这些问题看作整个教育工作的有机组成部分。
当时,在为特权阶级居民子弟设立的教育机关的编制中有医师,他的主要职务是学生的“保健”工作。
1766年,别茨考伊出版了俄国的第一本学校卫生学作品《由优秀著作中选出的、关于儿童从出生到青年期间教育体育方面注意事项的简单规则》。在这本作品中有关于儿童从断奶到五六岁卫生的指示(衣着、食物、预防齿病、情感、睡眠、照料儿童、身体活动)。关于5~10岁的儿童的一章里讲到衣着、食物、睡眠、保护健康、药物、种牛痘、安定精神、学习卫生和惩罚。随后是关于10~12岁、15~16岁儿童的一章。在结尾的一章中有关于衣着、饮食、睡眠、感受性的材料的内容,关于对教育、特别是对音乐的卫生要求,关于热情、游戏、气质、劳动的卫生,关于“爱情的危险后果”、烟草、清洁和澡堂的材料。仅列举包括在这部作品中的问题就可以看到,这部作品关于儿童和少年卫生问题的提出十分全面。同时,这些问题已经在当时就按年龄的分期被叙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