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小宝宝掉出尾巴来了(第2页)
奇怪?难道是虫子?
听着所长焦急的声音,我飞奔出办公大楼,打上出租车就跑到托儿所。一进托儿所,就看见小妞满脸是泪,她正坐在塑料尿盆上哭泣,几个老大妈式的保育员束手无策地站在旁边。
小妞见我来了,扑进我怀里,我这才看见她的肛门之处有鲜红的东西悬垂,好像一根长出的尾巴。那一刻,我明白那不是虫子,而是直肠掉出来了。我真后悔选择让她进这个托儿所,真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个小泪人儿。
没有时间和大妈们啰唆,我抱起小妞,用干净的手帕托着她的屁股,疯了似的跑出了托儿所,叫上一辆出租车直奔首都儿科研究所。
九点刚过,北京交通正是拥堵的高峰。出租车走走停停被塞在路上。虽是秋天,我急得湿透了上衣。我明知这时急也没有用,但还是一遍又一遍叫司机快点。
终于用了一个小时来到了儿研所,我跑进急诊大厅,刚把小妞放到**,值班的老医生看过之后,就吼了起来:“你是妈妈吗?孩子脱肛至少三个小时了!你怎么才来?你知道不知道再来晚了就要剪掉这节坏死的直肠了!你太不负责了!”他不容分说,愤怒地抱着小妞进了治疗室。
我愣在原地许久。
我该说什么?
辩解是托儿所的老师无知?
说我不能做全职妈妈?
说我得抱着孩子从北京的南城跑到东城已是最快?
……
我什么也不能说。
解释和后悔不能代替孩子的痛苦。孩子的眼泪就是罪责般的质问,孩子只要有问题,做妈妈的全身都是嘴也无法说服任何人,所有的责难必须承担。
直到护士抱着小妞出来,老医生才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你这个妈妈,不要图省事,叫孩子蹲太久的尿盆。小孩子气力弱,直肠发育不像成人,蹲太久尿盆就会脱肛。脱肛之后遭到感染就非常危险,如果不及时来看医院,会威胁孩子的生命。而且,一次脱肛之后,孩子容易习惯性脱肛,这次幸好还没问题,但是由于时间长,直肠已经淤血变粗,送回去有难度了。今后,你要学会一些方法,下次孩子再脱肛,要及时用洗干净的手把直肠送回去,让孩子卧伏,不能竖着抱。你这个年轻妈妈要细心啦。”
我眼泪在眼眶里打了无数次转转之后,终于没有掉下来。我很诚恳地对老医生说了谢谢之后,带着小妞回到了单位。
这样的托儿所显然不能再上了,保育员连起码的科学育儿常识都没有,尽管伙食好,又有什么用?照看孩子毕竟不是养小猪。
我把老医生的话告诉了所长和那些大妈们,但是,她们表示让孩子蹲盆是训练孩子排便的最好手段。
望着那些继续蹲尿盆的小宝宝们,我知道老大妈的用意是图省事,怕不会拉尿的孩子弄脏了裤子她们要负责洗。所以,只要让孩子坐在尿盆上,她们也就轻松了。
我们离开了这家托儿所,那时小妞刚好两岁了,离家只有五百米的北汽摩幼儿园正在招生,于是,我们顺利地成为这个教育系统正式幼儿园里的小小班学生。
新的幼儿园所有的老师都是幼儿师范毕业,园子尽管窄小,但里面有一排大型塑料玩具,老师年轻又漂亮,这让小妞有了新的感觉。她不再上下学哭泣,从而成了小小班老师的新宠。
我格外把小妞脱肛的事和班里的老师讲了,老师特别关照让我给孩子多带几条小**,告诉我这里没有让宝宝坐尿盆的习惯。一般隔一小时,老师提醒孩子自己根据要求去上一次厕所,没有便感,就不用去。
老师的话让我轻松起来。尽管这里不是理想的巴学园,但是,谁又能真正找得到巴学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