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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情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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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情境

【情境一】

北京通往通州的京通快速路上,快速而繁忙的来往车流中很少有人注意到,双桥出口附近,在绿树掩映中有一字名叫松堂的临终关怀医院。

上午9点,在医院庭院一角的绿荫下,一位70多岁的老人吃了几口饭就闹小脾气不吃了。站在身旁的护士边喂边哄:“张爸,再吃两口,咱就不吃了好不好?”老人乖乖地张开了嘴。院子的其他地方,还有许多老人坐着轮椅在看护人员的陪同下活动。

和这座永远向前奔跑的城市不同的是,这个院子里的人们早已甩开了快节奏的生活,安心地等待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正是这家不起眼的医院,已经为两万多位老人带去了诚挚的关怀和帮助,使他们在临终前依然感受到生命的尊严和安详。

23年搬迁7次

在医院中式的三层小楼里,几乎每间病房都住满了老人。每间病房外都有一张提示单,记录着老人是否可以交谈,是否需要安静等信息。老人大多在安然入睡,或者静静地望着窗外人来人往。

这所创建于1987年的松堂医院,是中国第一家临终关怀医院。

从最初的6张病床发展到如今能收治近200名病人,已经走过了23个春秋,住在松堂医院的人有95%是被各大医院定性为“生命末期”的人,平均年龄82岁,年龄最大的是109岁,最小的才刚刚出生。

不过,让院长李伟评价这23年走过的历程,他却说到松堂医院每一次搬家的情景。从1992年到2003年,11年间,他领着百多位病况危急的老人辗转于北京城的东、南、西、北,一共被迫搬家七次。

搬家,对于普通家庭和个人来说,都是一件麻烦又琐碎的事情;对于一个以临终病人为住院群体的医院来说,更是无法想象。一些病人家属提出一些建议,为什么不搬到城里、社区里面去呢,那里老人集中。

“搬到城里?谁不想呢?但现实是很多人不理解临终关怀是什么,我们只能远离人群。”

有一次,搬去一个社区,“社区的群众不让我们进入,谁也不想接收我们这些八宝山前一站的临终老人,居民们围堵我们的车,坚决不让这些躺在病**的老人们下车。起码有上百个群众围在医院门口。好些人围在一起,有一个小伙子特别激昂地在给大家讲:‘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抵制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搬进去了就轰不走了,这是一家死人医院,要搬进我们社区里头,天天死人,我们这辈子也发不了财了,多晦气啊。’”

传统的羁绊

“死亡和濒死在中国文化中被视为晦气。”正是这样的观念令松堂医院的临终关怀之路走得格外艰辛。

而这也正是中国临终关怀事业发展的写照,传统的观念让中国20多年的临终关怀事业进展缓慢。

“我们中国人总是在强调优生,又是胎教又是营养的,但却避讳死亡,从来就没有优死的观念。”年近花甲的院长李伟遗憾地告诉记者。

松堂医院副院长朱林回忆,曾经有一位刘姓老师离异后带着年幼的儿子和半身不遂的母亲一起生活在大杂院里。除了上班、照顾儿子,更难的是侍候母亲。邻居们都知道他非常孝顺。

但半年之内,母亲还是被烫伤两次,全身发生了22处褥疮,屋里味道难闻不堪。居委会动员他将母亲送到松堂医院,刘老师从感情上接受不了:现在是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怎么能推给医院呢?最后虽然勉强答应送去试试,嘴里还一直解释:“我真是没办法才把母亲送到这儿。”两个月后,母亲身上的褥疮慢慢痊愈,精神也好起来。儿子想让她出院回家,她却执意不走了。

“养儿防老的观念在中国根深蒂固,如果哪家把老人送到临终关怀医院,不孝的大帽就来了。”

家属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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