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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永远的告别(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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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根烟,蹲下来,捏着她下巴,逼她抬起脸。

玉梨的眼睛红得像兔子,嘴角破了,泪水把妆花得乱七八糟,却还是漂亮得晃眼。

“记住了,”他吐出一口烟,声音冷得像冰碴,“老子在不在,你这辈子都是我操出来的形状。”

也许是玉梨最近的温顺麻痹了他,又或是他不想让自己的离开太过落寞。

熊爷解开手铐后,犹豫了一下说,“两个小时后的飞机,你送我到登机口。现在去洗干净,再陪你最后一晚。”

凌晨四点五十七分,空调停了,房间里只剩窗外远处跑道灯一闪一闪的冷白光。

熊爷侧躺着睡,呼吸粗重而均匀,胸口起伏像一台慢慢降速的机器。

那只刚拆了石膏的右臂搭在玉梨腰上,掌心贴着她平坦的小腹,烫得惊人。

他没穿衣服,背脊上那道新缝的刀疤在暗光里像一条黑色的蜈蚣,盘踞在肌肉之间。

玉梨睁着眼,一动不动。

她怕自己呼吸重一点就会惊醒他。

她数他的呼吸,数了足足二十分钟,直到那只手终于从她腰上滑下去,无力地垂到床单上。

她才敢动。

动作轻得像猫。

先把他的手臂挪开,指尖托着那沉甸甸的手腕,一厘米一厘米往旁边移。

然后整个人从被子里抽出来,像抽一条湿透的绸带,一点声响都不敢有。

赤脚踩在地毯上,凉意顺着脚心爬上来,她却连抖都不敢抖。

行李箱就放在电视柜下,拉链半开,露出里面叠得方方正正的几件T恤。

她跪下去,膝盖陷进地毯,胸前的柔软跟着微微晃了一下,乳尖擦过冷空气,像两粒被冰咬住的葡萄。

她先摸到护照。

封皮是深蓝色的欧盟护照,烫金星徽,照片是熊爷,寸头、鹰钩鼻、眼神冷得像刀。

机票夹在护照里,曼谷中转吉隆坡,再转巴西。单程。

她手指发抖,却逼着自己把护照放回原位,连折痕都对齐。

再往里摸,衣服底下没有白粉,没有枪,只有几沓用橡皮筋捆好的美元和欧元。

干净得过分。

玉梨咬住下唇,牙齿陷进肉里,尝到一点铁锈味。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熊爷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呼吸更沉。

就是现在。

她从自己风衣口袋里掏出那包用锡纸包着的安非他命。

只有指甲盖大,却足够让他在安检时原地爆炸。

她的手抖得厉害,锡纸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像惊雷。

她屏住呼吸,把那片药塞进他行李箱最里层一件黑色冲锋衣的内侧暗袋,拉链留一条缝,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做完这一切,她额头全是汗,头发黏在脸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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