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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嘴角沾上了这个。”陆理的指腹上有一根细如发丝的橘丝,沈芜心中咆哮:“要死了!还能不能让我好好说话了?”
脸庞越来越热,沈芜强装镇定道:“那些是陛下的往事,臣妾无权过问,臣妾亦非善妒之人。”
“皇后乃朕的发妻,你有权过问。”他的语气中没有一分调戏,他此刻认真的眼神和语气,沈芜心下一动,心跳越发地快速跳动。
“陛下误会臣妾了。”沈芜垂首道。
陆理挑起她的下巴,不给她一丝眼神躲闪的机会,朗声说道:“如此说来,皇后心胸宽广,不仅不会介怀朕的过往,即便朕要扩充后宫也不捻醋?”
林暄闻言,在殿外急道:“这怎么还吵起来了呢?”
夏疏说道:“林护卫,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与皇后向来淡薄。”
林暄说道:“夏公公,我是瞧着陛下出宫带上了皇后娘娘,且为娘娘大发雷霆把人扔诏狱去了,这不是感情深厚些了吗?就求请娘娘来劝慰陛下。”
夏四九拉着林暄走远了些,夏疏说道:“林护卫,这男人啊,在外头的颜面大于性命,何况是天子!皇后娘娘当着那么多的人被伤了,也是伤了陛下颜面,您说陛下能不生气吗?”
“原是如此。”林暄霎时顿悟,赞许道:“还是夏公公明白其中弯曲。”他挠挠脑袋,“我不过一介无脑的武夫,受教了。”
沈芜淡淡道:“后宫妃嫔虚位以待,朝臣亦上奏求请陛下充实后宫,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臣妾无异议。”
陆理轻抚沈芜的腹部,说道:“皇后亦能为朕开枝散叶,朕要与皇后生三个儿女。”
“胡”沈芜羞涩,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胡说。”
“哈哈哈哈哈。”陆理开怀地逗她:“朕应该给皇后捧一方镜子,皇后的脸颊绯红,如同枝头上熟透的海棠果。”
“你”沈芜心中骂道:“好你个陆砚卿,竟然拿我取乐,你就该被骂得狗血淋头!”
沈芜气冲冲地离开了德政殿,林暄扶额叹气:“陛下又把皇后娘娘气走了!”
夏疏与夏四九摇摇头。
陆理拾起案上还剩一半的橘子,浅笑道:“这橘子愈发地甜了。”
天子震怒,京兆衙门夹起尾巴做人,尽忠职守,衙吏们吃着半夜三更还在巡夜的苦楚,私下已叫苦不迭了。
“砰!”一块砖头扔进京兆衙门的院里,门口围着许多百姓,喊道:“快开门!还我们一个公道!”
衙吏们巡夜至卯时,梦中惊醒坐起,揉揉惺忪的眼睛,不耐烦应道:“来了,来了!”
“啪!”陈衙吏刚打开门,几把烂菜叶扔到他的脸上,带着些腐烂难闻的味道,他凝视着门口的百姓,疯狂压制即将爆发的怒火!
恶心的黏液残留在他的脸上,百姓们嚷嚷道:“交出杀人凶手!立刻斩立决!”
“你们一早清早来京兆衙门吵吵什么?难道想做刁民不成?”
“你们窝藏杀人犯!必须公开审理,还我们普通百姓一个公道!”
陈衙吏呵斥道:“一派胡言!官府岂会窝藏杀人犯!”
一位男子朗声内涵道:“大家快听一听,他们还在欺骗我们!或许那位貌美的月娘已经躺在某位位高权重之人的榻上了!”
京兆衙门巡防之时听闻了市井之中的一些流言,大庆文气浓厚,话本、说书、戏文百花齐放,官府鲜少理会一些掺杂讽刺官场的文学作品,一听而过作罢。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衙吏们谨防事态扩大,驱赶着他们离开,却不料他们就地坐下,请愿道:“必须交出月娘!必须游街!午门问斩!”
群情激奋使得衙吏们不禁抹了一把汗,消息传到蓝一波耳中,他骂道:“一群大胆刁民,竟敢干涉官府办案!本官要把他们全部关进去饿几天!”
陈衙吏闻言挺直了腰板,可事实令他闭眼。
“哎哟,天寒地冻,快些进来烤火取暖,别冻出个好歹。”蓝一波和颜悦色将百姓们请进衙门,“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你们快去取些炭来,火添得旺些!”
时下方过初冬,一群血气方刚的男人还用不上烧炭取暖,陈衙吏回道:“大人,我们衙门里还没备炭。”
蓝一波吼道:“买!还愣着作甚?”
莲九在巷子口徘徊,陈衙吏顶着乌青的双眼骑着快马从她身边飞奔而过,她转而去了书铺,“先生,这是我最新的底稿,”
主笔先生阅览半刻,激动拍桌,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莲九,仿佛撞见财神爷一般,说道:“您的新稿子太神了!必定能大卖!”
莲九伸手,主笔先生立即会意,吆喝道:“账房,快给公子结账!”
账房先生眉开眼笑应道:“好嘞!”手指沾了点口水,账房先生开始数银票。
“公子,您一直蒙着面巾,我们几位主笔先生一直好奇您是何方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