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观卦中上卦(第4页)
况且那般大小的栗壳,显然是故意为之。
在几人的惊呼下,永庆公主皱了皱眉,抬手虚虚捂着嘴巴,她身后的女使立马斥责,“大胆!你竟敢伤了永庆公主,此等奴才,用人教导无方,也不配留在侯府。做厨子,此等刀工,现下是伤了永庆公主,万一哪天伤的是侯爷,那更不是小事了。出了侯府,何人敢用呐?”
甘厨子跪在底下,脸都吓白了。
“我、绝无可能,绝无可能呐!”每盘菜上菜前,他都会亲自检查一遍,就算真的有碎片也会被挑出。且不论他刀工干脆利落,刀刀离案板,工整得很,稀碎片子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学徒身上。
今日的菜,哪一道不是他亲力亲为的?
“冤枉啊,永庆公主,真的冤枉啊,少夫人,求您救救我!”甘厨子一下就在底下爆哭了。
他尚且还沉浸在前头对他厨艺的称赞中,人都还在飘飘然的,却因这突如其来的事端将他瞬间击落到了谷底。
若他真的被永庆公主赶出了侯府,他绝无再为厨子的可能了!
谁人敢用?!
容宴侧过脸去,直视永庆公主的双眸,眸光坚定,丝毫没有闪躲。
“我想,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解?”容宴的声音有些清冷,半点谄媚的意味皆无。
桌上众人噤若寒蝉,大家本以为大娘子的位置,已经永庆公主的囊中之物,谁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将永庆公主的心头肉都给挖去了。
今日没有甘厨子的事情,明日也会有一个理由,来挑事的。
不过一个借口罢了,众人心知肚明,只无人敢说破。
永庆公主身后的女使神情不悦地皱眉说:“这还有何误解的?永庆公主的唇都被刺破了。”
“不,不可能的,这绝对不是我做的,求少夫人救救我!”甘厨子怕极了,现如今在场的人只有少夫人能救他了。
他再嫉恨权贵,也不可能会做这种砸掉自己饭碗的事。
容宴眉梢一抬,冷道:“我虽是侯府新入门的新妇,是大公子明媒正娶的大娘子,更是官家赐福的正室。你身为永庆公主的宫女,尊卑之礼全无,难不成宫里教导出来的就是如此廉礼?”
这明摆着是说永庆公主手底下的人,毫无尊卑礼仪。
在场是个人都能听得出,容宴虽说的是宫女,然而实际打的是永庆公主的脸面。
尤其那句是官家赐婚——新入门的大娘子,简直就是在永庆公主的心上撒盐巴。
为永庆公主开口的女使顿时有些惶恐,大娘子若真的追究起来,是要行杖责之刑的。不过转念一想,她算什么东西,在永庆公主面前也敢如此,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使?
“少夫人无需动怒,确实是本宫教导无方,既是如此,我的奴婢也该我来处置。你也无需随我回宫了,不懂礼义廉耻,和那地上的厨子有何区别?就同那厨子做一对平民夫妻,过平民生活去罢。”
女使的脸一下就脸色煞白了,她为公主出头,公主竟然丝毫不保她,这是要她死啊!
场上不少女公子早些年的时候,不知受过这个婢女多少气。这会容宴出头教训,可谓是大快人心。
甘厨子并不懂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一门心思只求容宴能保住他的饭碗。
其中有女公子出来打了圆场,“今日这厨子的事,不如就此作罢了,永庆公主有仁爱之心,比必不会为难一个后厨之子。”
永庆公主:“不行,他日若是伤到了大公子,可是大事,无论如何,此厨子不能再留。但是本宫也不喜冤枉人,听闻少夫人你在道观学了些微末的占卜之术,不若你卜上一卦,看看这厨子究竟是自己刀工出了问题,还是本宫冤枉他?”
明眼人都看出大抵这厨子是真的无罪,若是永庆公主自己所为,那么容宴绝对不会傻到得罪永庆公主,那么势必要说厨子是有罪的。
占与不占,结局都已然成了定局。
只是,从此,容宴的卦象便再无可信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