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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恕我眼光浅薄,没见过像你这样脸皮厚的。你找我搭话,我知无不言,你竟还以为我要请客?你什么身份就值得我请客?你若是没钱,你便该直说,你吃一半独自跑了算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我……”
魏江越说越生气,说到激愤处又卡了一下,仿佛觉得后面的话太过丢人,生生给咽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头火,道:“女子难相交,此话我算是领教了。”
吴柒本来听魏江这些言语,多少也有点上火,但看宋乐珩都没发作,便也没吭声。
宋乐珩不见气恼,只道:“魏刺史,你看我是个女儿身,要是被酒楼的掌柜逮住,揍我一顿,再让我洗三五个月的碗,我这身子哪撑得住。”
“那我就撑得住?!”魏江嗓门提高,气得直接破音了。
“我看你门槛地板都擦得,还挺熟练,洗个碗应该也不在话下。”
“你!”
魏江脸色涨红。这些旧事翻出来,全是他的黑点,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左右连早年的名字都改了,这些琐碎也该一起翻篇。魏江再深吸一口气,打住了这个话题。
“此回,有没有把握救出李公子?莫说我没提醒你,这李公子是李家的命脉,他若出事,你在这广信也休想安然。”
“六七成把握吧。尽人事,听天命呗。”宋乐珩懒懒答了一句,打量着魏江道:“魏长轩不是挺好听的吗?你为什么要改名?命里缺水?”
“关你何事。”魏江一脸没好气:“还有,你的人劫了我十六艘战船,等李公子回,此事当一并了却。”
“你怎么攀上李保乾的?也去给他擦地板擦门槛了?”
“姓宋的!”魏江忍不住愤怒高吼,吓得自己的马都惊了一回。他好不容易控住马,第三次做了个深呼吸:“过往之事,传出去你也没什么脸面,既是军阀之主,吃白食的名头就好听吗?”
宋乐珩打着哈哈:“我就是好奇,想知道魏刺史的立场罢了。”
“哦?我不管是何立场,宋阀主只需知晓,我和你,永远不可能是同一立场!”
“话说得太早了。你知道帮李氏养私兵,是杀头之罪吧?那说明魏刺史也没有那么忠于朝廷。你既和李家是同一立场,李文彧已经答应我,只要我能将他救出来,李氏为我所用。魏刺史如何想?”
魏江眉头一皱,脸色沉沉地骑在马上。转过了山道的一个弯,他方才道:“你一个女人,莫不是真想竞逐天下?”
“怎么就不行呢?”宋乐珩扬高眉梢。
魏江斜眼瞄着她,嘲笑了一声:“狂妄。如今的中原虽是烽烟四起,可你这军阀……呵,说是军阀,也言过其实了。邕州有多少兵力,你心里清楚。你为何来广信,为何要拼上性命救李文彧,你心里也清楚。我帮李氏养私兵是一回事,造反却是另外一回事。这李家,不是这位少主一言便可定。有我在,你想打这李家的主意,难。”
“那……咱们骑驴看唱本?瞧瞧?”
“那便瞧瞧吧。我也想看,宋阀主还有多少令人刮目的本事。”
说话之间,队伍已然抵达了松谷坡。
魏江命人将板车上的三十箱金银整整齐齐地抬下,摆放在地。等东西卸完,他一刻也没作停留,领着人便下了山。吴柒听魏江一路上都在阴阳怪气宋乐珩,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他骑马来到宋乐珩边上,冷冷盯着魏江远去的影子,道:“等回来后,做掉他。”
“不着急。这人留着有用。他既表明不愿造反,到时候让他去向燕丞投降,他铁定跑得快。”
吴柒估摸着宋乐珩已有盘算,便没再多说。宋乐珩趁着还有时间,索性打开系统商店,准备换个防身的东西。她为了拖延,胡诌出李氏有金丝云霓软烟罗,眼下衣服没带回匪寨,搞不好秦行简都不会等到
清点完赎金,就要弄死她。
她一连翻了好几页,一如既往没翻出什么正经玩意儿,不过,她找到了一个道具,叫……
一胎八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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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珩:“……”
宋乐珩捂住了头。
吴柒关切道:“怎么了?”
“头疼……我头好疼。我为什么要受这狗系统如此歹毒的攻击。”
吴柒正左右巡视哪来的什么攻击,就在这时,匪寨二当家骑着马带人前来接应了。宋乐珩没得选,飞快兑换了二十个道具备用。那壮汉土匪勒马停在她面前,其余土匪便将三十口大箱子陆续搬上马后套着的车上。宋乐珩和吴柒关注着箱子锁扣偏金色的三个防水箱,壮汉土匪则是审视着宋乐珩,问道:“老九,这娘们有异常吗?”
吴柒摇摇头。
壮汉土匪又问宋乐珩:“老大要的东西呢?”
宋乐珩装着可怜道:“没偷着。老夫人说是把那东西送进都城,进献给皇帝了。”
壮汉土匪顿时大怒,操起腰间大刀,刀没出鞘,却是夹着风往宋乐珩扫过去,打在宋乐珩的肩膀上。吴柒想帮她挡,可又不能帮,只能眼睁睁看着宋乐珩被打落下马。宋乐珩被摔得周身剧痛,尤其是肩膀处,疼得她一口气卡在喉咙上,难上难下。她受伤的手剧烈颤抖,全然动弹不得。壮汉土匪指挥着另两个土匪将她架起,喝骂道:“你敢耍我们老大!等回了匪寨,有你好受的!”
他命人将宋乐珩也丢在装箱子的车上,带着人一路疾驰回了匪寨。土匪们忙着清点金银,秦行简暂未现身,宋乐珩便又被关回了营窟里。
那营窟之中一片漆黑,宋乐珩被人推进去,险些跌倒。身后的门一关上,她便什么也看不见。她捂着吊甩甩的一只手,疼得满头冷汗,正想费力打开系统换一颗鲛珠,就见半丈开外,忽然亮起了一抹淡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