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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20(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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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珩这时脸上的泪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去问他要那方手帕,兀自抬手擦了擦,便转去石桌旁坐下。

“不是要下棋吗,坐。”

男子无声落座在她的对面。宋乐珩又让蒋律去拿了盘棋来,两人便在亭中一子一子地落。

最早,宋乐珩是不会下围棋的,毕竟她活在现世里的时候,忙着打工睡觉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学什么围棋。宋阀起兵后,除了江州一战,她虽没历过太大的挫败,但小败仗还是吃了好几回。第一次吃败仗是在打长州时,被当时还是长州将领的简雍给算了。

在那长州之外,有一片林子。白日里林子正常,一到了晚上,里头就瘴气浓厚,入林的人十有八九得死在里面。宋乐珩被简雍故意传出来的谣言误导,派先锋军去探路时,在那林中折损了百来人。也是因此,宋乐珩才觉得简雍这老将颇知战术,方将其收入了麾下。

每一次因自己的决策失误让手底下的士兵丢命时,宋乐珩就总是心头难安,常会头疾发作,疼得夜里都睡不着。温季礼为了让她静下心,便同她下围棋。因过往的温

季礼也是这么静心的。

可惜。

这法子对宋乐珩的用处不大明显,那黑白子落纵横线上,常是有头无尾,下不了半个时辰,执棋的两人就要在欲海里颠覆了棋盘。后来温季礼便发现了,下棋没法让宋乐珩静心的,但是……

他可以。

是以,隔了这么几年,宋乐珩的棋术还是差劲。

两人下了半个棋盘,这是难得的一回,宋乐珩没在棋盘上乱来,只是每下一子,都要思索须臾。她拿着白子审视黑棋的路数,嘴上却是问道:“凤仙儿一直在都城里吗?”

对坐的人顿了顿,矮声答:“是。沈医师在城中的福来客栈暂住。”

“为何要来。”

她毫无由头地道出这么一句,也没问是来哪里。是为何要来洛城,还是为何要来别院。她看都不看那个人,只等着他给出答案。

良久。

对坐人道:“家主传话,说宋阀主中毒,所以就来了。”

“你家主这么心软,怎么了双方的仇恨。听我中毒,就眼巴巴的把人给放了吗?那又何必要将人一路带到这洛城来。”

“我……不知晓。”

“那你家家主后续还有什么打算?回去劝劝,让他心别那么重,一个人的身子骨就那么点,熬干了怎么办,不如折返河西,好好将养着,远离洛城这虎狼窝。”

轻风吹拂,草叶无声。

男子沉默地下了好几手,才说:“宋阀主不同样身处虎狼窝。洛城的世家,表面上敬贺溪龄为首,实则,心思各异,人人都想当贺溪龄。宋阀主不触及世家利益,贺溪龄不会动手。但其他的人,说不定。”话至最后一停,别扭地补充了一句:“这是家主说的。”

“……”宋乐珩扶住额头,道:“你家主入洛城前,倒是没少做准备。怎么着,是遛我这两个月筹谋出来的?以前我只知他遛鸟遛狼能行,这回遛到我头上,我还真难招架。你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别院,也不怕我起报复心,把你给绑了?”

对坐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听不到:“不知宋阀主对颍州之事,有什么想法?”

宋乐珩执棋的手悬在半空,眉心微蹙。

“那颍州的守将卢一清,是卢氏家主的亲子侄,将卢一清派去守颍州,那时洛城里的几个世家是掀了桌子吵架的。卢一清对待宋阀主的态度,便是卢氏上上下下的态度。”说完,他又别扭地补充:“也是家主说的。”

宋乐珩:“……你家主还和魏江见面了?”

“……是。”

宋乐珩:“……”

宋乐珩憋了一晚上的火气当即就骂了出来:“我操哔哔……你家主哔哔哔……魏江这老小子哔哔哔哔哔哔……狗东西主子不见,先跑去见你家主这叛徒,我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鸟语花香地骂了一整口气,宋乐珩喘了喘,看着对面脸色有些异样的人,恼道:“魏江这不要老脸的还跟你家主通什么气儿了?!”

“他说,下毒一事,宋阀主定要留意卢氏。”

与此同时,冯忠玉沉着脸色匆匆走进亭子里,作揖禀道:“主公,下毒之事有眉目了。”

第215章旧人新人

“主公,下毒之事有眉目了。”

宋乐珩定了定神。按理说,冯忠玉都讲得这么明白了,对座那人要识趣点,就该退去一旁,以免听到了不该听的,被杀人灭口。可他愣是坐着纹丝不动,宋乐珩便也没让他离席,只是对冯忠玉道:“说。”

冯忠玉立刻禀道:“有个太监实在招架不住刑罚,交代了,说这毒是卢氏那边人下的。”

宋乐珩拧眉:“他被卢氏买通了,还是本就为卢氏之人?”

“不是。太监说不是他下的,而是

……宋阀中人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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