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混沌如鸡子上(第3页)
千钧一发之际,阿芽猛然掀起左袖??那朵生长在她腕间的粉花竟自行脱落,飘入法阵中心。花瓣触地即燃,化作一道柔光,竟将静咒硬生生截断!
与此同时,她耳边响起细微呢喃,似有无数女子齐声低语:
>**“我们曾沉默,但我们从未屈服。”**
光芒散去,七名黑衣人倒地不起,面罩下流出黑色血液。小归上前查验,惊道:“他们……都被改造过了。喉咙里嵌着金属片,脑中有蛊虫控制,根本不是自愿的。”
言七一脚踢开法阵残符:“又是拿穷人当炮灰。”
阿芽望着燃烧殆尽的花瓣,轻声道:“这是阿喃最后一次帮我。她说,从此以后,我要用自己的声音走下去。”
终于抵达北岭村。
村子已焕然一新。井边花海连绵,村民自发组织“言会”,每日轮流讲述家族往事。孩子们在花丛中奔跑,嘴里唱着新编的童谣:“井底有话要说,花开不怕风刮。”
阿芽在村后山坡选了一块平地,亲手挖坑奠基。小归从矿洞深处带回一块蕴含语能的晶岩,雕成碑石;言七则四处奔走,收集各地冤案名录,一笔一划誊录其上。
一个月后,“言冢”落成。
碑文仅八字:
>**“此处长眠者,皆曾开口。”**
春来花开,粉瓣纷飞。一位盲眼老妪来到碑前,抚摸着刻满名字的石面,忽然开口唱起一支失传已久的傩戏。歌声苍凉悠远,竟引得山间回响共鸣。
那一刻,阿芽站在碑旁,感受到体内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彻底苏醒。
她不再是被选中的傩女,也不是谁的继承者。
她是阿芽,一个敢说话的人。
多年后,江湖流传一首民谣:
>山有花,井有话,
>一笛一鼓走天涯。
>玉碎钟鸣破寂夜,
>万语归心始为家。
>莫问傩女今何在,
>风过处,有人轻声答。
而在南方某个山村,一片花瓣静静落在一座坟前。坟头简陋,碑上无名,唯有几个稚嫩笔迹刻着:
>**“爷爷说,能说出来的痛,就不算太痛。”**
风吹过,花瓣旋舞升空,不知飞向何方。
但总有人会接住它。
然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