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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题一转,林屿立刻被那对男女握住双手,热情的说:“原来是林小哥!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说着腿上一软,就要给林屿磕一个。
吓的林屿赶快伸出手来扶着:“应该的应该的,谁碰到这样的事情都会伸出援手的。”可不是光他一人的功劳。
“可是,小哥出力最多,该当一谢。”男人说道。
“我只拿香粉盒子砸人,还是该多谢那些拦住人贩子的大哥大姐们,不然人贩子也跑了。”林屿正在婉拒,孙衙役插嘴:“当时不是你最早发现那人不对劲吗?还喊了一嗓子,要不然也拦不住。”
听到这里,男人激动的泪光闪闪,又是想要叩拜,这回拦的拦不住。
“应得的应得的。”孙衙役还在旁边不停点头,闹的林屿实在不好意思。
那对夫妻又说,他们家孩子来的不容易,早年两个人一直忙着做生意,从白天到黑夜的忙,后来好不容易想要孩子了,又是折腾着求神拜佛和吃药,好容易来有了孩子,珍视的很,如果真丢了,两个家庭都要散了。
说着说着,夫妻两个都是失声痛哭,眼泪一串串的淌下来。
林屿陪着说了会儿话,等他们情绪稳定下来,自己才告辞走了。他跑衙门一趟,一是要想问问人贩子伏法没有,二就是想要打听房子铺子的事,结果撞上那对夫妻,也没找到私下的机会,只能含泪放弃。
林屿都走出两条街了,那对夫妻突然反应过来,哎呀,没准备谢礼!这么大恩情怎么能够不准备谢礼呢!就算今天不趁手,也要改天登门拜谢啊!怎么就忘了问地址呢?
还是刚才哭的太伤心,脑子没转过弯来!
两夫妻今天宣泄了心中悲伤的情绪,县令大人也没工夫见他们,互相搀扶着走了。
*
林屿回了家里,人才刚刚迈进门槛,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三叔后脚追了进来。
“我问出结果来了!”三叔带着几分纠结几分感叹,就准备说话。
“先别急,喝口水在说。”林屿去厨房逛一圈拎起水壶倒了大麦茶,他一路回来实在口渴。
每次都要搭别人的车,实在费劲,等这事过了得买头牛!
“唉!”三叔捧着大麦茶转悠着喝了两口润润嗓子,迫不急待的往外倒话:“我发小说,这次卖的房子大多数在河岸边,都是独门独户的小院,真是可惜了了!现在码头的人流量越来越多,小院买下直接做生意,不论是卖吃的还是用的,转手就是赚钱呐!”
可惜啊可惜,这种小院也贵,最便宜的也要三百五十以上,差的钱实在太多了,不然他还真的想冲动一把。
“那铺子呢?”林屿最关心这个。
“铺子啊,倒是有七八处,撇开那些位置特别差的,也只有三个,算是踮踮脚还能够的着的。一个在新河街面积最大,前后两个小院,要价三百两,但是位置最偏僻。一个在市中心,面积不大不小,要价二百五,但估计没什么戏。还有一个只要二百两位置一般,但是屋子也最破,修缮都不止三十两。”三叔亲自去瞧过,那横梁啊大门都快被蛀空了,肯定是要花力气重新更换然后装修,才能做买卖的,隐形成本不低。
这三个都不是什么好选择,但已经是目前他们能够够上最好的铺子。
“三叔自己怎么看呢?”
“我想的是,先去争取那个二百五十两的,要是拿不下再考虑那个三百两的,贵是贵了点,但多出一个院子!真的很划算!”
因为衙门往外卖这些院子,是采用“拍卖”的原则,价高者得,毕竟银子还要分给苦主,当然越多越好。
“我反而觉得去拿那个二百两的比较好,一是竞争者少,二是修缮的确要花钱,但这个钱又不是马上就拿出来用,等过个半年又赚了一笔钱,到时候宽松了再维修也不晚。”
“好像也对,二百跟三百两,中间差不少呢”三叔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到底该选那个好?
但不管选哪个,他都得先把银子凑齐,到时候买房子要求三日内把余款交齐,不然就算购买失败,自动转给下一个出价高的人。
想到这点,三叔又坐不住了,风风火火的想要出门先去凑银子。林屿把人叫住,回身去房里拿出他提前准备好的银子,“三叔,我先把银子凑了出来,拿去用吧。”
“这,怎么还多了一点?不是二十两吗?”三叔手里拿着银两,一上手掂量就知道不止二十两。
“安心啦,我提前算留好家里的生活费,就把能挪用的活钱都拿了,万一就差这么一点呢?总不能功亏一篑吧?衙门可是只认钱的。”林屿说道,“置办产业才是最要紧的,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三叔眼中隐隐带着泪光,重重的点头,捏着银子回家去筹钱,小屿对他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就是亲侄子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偶尔有人说酸话,说他一直向着小屿比亲儿子还好,看看,他们自个能做到吗?
三叔回家发动全部亲戚凑银子,争取把铺面的事情一举敲定,而为了多赚一点钱,三叔家的三兄弟甚至开始加班加点的干活,带着挑担到处去售卖豆干,想要帮上一点忙。
偏偏这个时候,下河村的同行开始出幺蛾子了。
之前提过,下河村跟林家村挨的挺近,而下河村本来就有一个“豆腐王”,家里三代人都是做豆腐的,结果传到这一代,几兄弟在爹娘去世之后,想要分家。
但做豆腐的工具只有一套,根本分不均匀,再说,做豆腐是个辛苦活,要磨要煮,要搅要点,少了人手根本摆弄不了这一摊子活,他们一闹事,自然而然就降低了产量,被三叔家占据了市场。
但是三叔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他们只卖豆干和腐皮,加上刚做出来的腐乳,尽量避免同行竞争。
可是王家三兄弟不这么想啊,他们只觉得自己的银子被人偷走了,十分的不爽,调转枪头来,想要对付这边。而他们想出来的绝招就是,降价。
原来三文钱一块的豆腐,现在只要一文钱!这么便宜,谁不去买几块尝尝?本来春天豆子涨价成本增加,他们还搞这招,摆明了是想要挤兑三叔。
基本上临近几个村子的生意都被抢走了,豆干生意一落千丈,谁不爱便宜?何况是这种骨折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