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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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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消男人做些什么,就能令他魂牵梦绕,大汗淋漓。

秦既白怔了许久,浓密的睫毛轻抖,喉结不由得狠狠滚动。

他不似裴松,成亲都是半推半就,好像随便什么人都成。

他从来知晓自己的心意,清楚明白,不是裴松就不成。

而今听他这般说,心口胀得发酸。

原来他瞧见他也欢喜,同他一样的欢喜。

紧着喘了两口子长气,边上拾麦秸的婆姨、婶子正结伴行了过来。

都是旧相熟,免不了唠上几句闲嗑儿:“哎哟松哥儿今年可是清闲,活儿都让相公给干了。”

“连麦秆都帮着捆,这是生怕你累着手。”

汉子刚到裴家那会儿,半个村子都在看笑话儿,俩人差了六岁不说,这裴松又实在不像个哥儿,怕不是那强扭的瓜。

更有甚者押注作赌他二人几时成亲、成了亲几时和离,只这么久过去,讲闲话儿的早就闭了口。

裴松手下没停,笑着应声:“他年纪虽小,干活儿可靠谱了。”

得了话头,这就唠开了,人一多嘴一杂,该不该管的都操心。

婶子瞧一眼秦既白,又看去裴松,小声道:“你俩啥时候要孩子啊?可得早些准备,到时候多生几个,一家子热闹。”

边上人跟着附和:“你相公年轻,底子硬实,好生养着呢。”

“是嘞是嘞,年轻着好,养娃娃还能搭把手,可别学那周老三家,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管生不管养的!”

裴松这样能说会道的人,难得应付不来,他脸上泛起潮红:“哎呦婶子,我手上活计忙着嘞,您这秸秆还捡不捡了。”

妇人们嘁嘁喳喳地笑:“净打岔!咋成了亲还这么害臊。”

“早些生好,要么上了年纪身子遭罪。”

……

日光铺了满场,晒得麦子一片黄灿灿。

可算逃出升天,裴松拉着秦既白脚下生风,捣得飞快。

耳边打麦声啪啪作响,蓦地听见汉子的笑声,他忍不住抬手肘怼他一记:“笑啥呢?”

汉子抿了抿唇,握紧了他的手:“我底子硬实,好生养。”

“我看你是底子硬实,好挨打。”

秦既白垂眸看了他良久,忍不住哧哧笑出声来。

*

麦粒脱壳后,还得选个有风的好天扬场,木锨将混着硬壳的粒子扬向空中,风把轻飘的糠皮吹走,金黄的麦粒便簌簌落在了地上。

最后再晒几日去去潮气,麦子干燥饱满,就能装筐缴粮了。

当朝制度百姓自行缴粮,好在粮口不远,从谷场再往东行个二里地就是。

裴家赁了驾驴车,天刚蒙蒙亮,就按着官府核定的税额,装好满车的新麦,赶着往镇子口的粮站去。

这几年太平,边关安定,朝廷没有多征赋税,又赶上个风调雨顺的丰收年,家家户户都留有余粮。

待验粮、过秤、登记诸事办妥,手里攥着那张完税凭据回家时,日头已爬得老高。

小小一驾驴车,卸下粮后车板就空了下来,秦既白伸手扫干净土,扶着裴松坐上去。

“哥这身手还要人扶?自己来。”裴松笑着看他一眼,利索地跳上了车板。

秦既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套绳在前面引路。

车轮碾过土面吱吱呀呀地响,驴子动了动毛耳朵,步子也轻快了起来。

铜铃声清脆,裴松随手揪了根草苗叼进嘴里,他叹息道:“税缴清了,往后这囤下的都是咱自家的粮,若有余裕还能换些布帛、农具,可真是好。”

汉子回头看过来,正见裴松闲闲侧躺着,还时不时晃下腿,他眉目都柔和了,笑着应声:“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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