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一家人(第1页)
回春堂总经理办公室中,陈北、张诚信和张会计三人相对而坐。
陈北摆弄着一套功夫茶具,温杯、置茶、润茶、冲泡、出汤。。。。。。一条龙下来,也是似模似样。
“来,两位尝尝这茶怎么样,我跟你们说,。。。
雨停了,但山谷的呼吸没有停止。空气里浮着一层薄雾,像是大地吐纳后的余韵,湿润而温热。南南仍站在高台之上,手中录音笔的播放早已结束,可那句“去告诉别的星星,那里也可以有家”却在每个人心头反复回响,像一颗埋进土壤的种子,在寂静中悄然生根。
她缓缓闭眼,感受着脚下土地的脉动??不再是地震仪上的波形图,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温柔的节律,如同母亲子宫中的心跳。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人类与地球的关系已被永久改写。不是主宰与被主宰,不是索取与馈赠,而是两个生命体之间迟来的相认。
龙梅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她低声说,“你说你总梦见自己漂浮在地下河上,头顶是倒悬的星空。”
南南点头。“那时候我以为那是幻想。”
“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那是记忆。”她睁开眼,望向远处山脊,“是我们祖先留在基因里的共感残片。他们曾用鼓声传递哀乐,用篝火讲述生死,用舞蹈与风对话。我们不是发明了什么新东西,我们只是……终于听懂了。”
晨光渐亮,山谷外传来车辆驶近的声音。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穿过雾气,缓缓停在广场边缘。车门打开,走下来的不是武装人员,而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老者,胸前挂着一枚褪色的红十字徽章。他步履蹒跚,却目光坚定。
“陶明远教授。”林晚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三十年前,他是国内最早提出“情感神经耦合假说”的脑科学家,因主张“人类共感能力可被技术激活”而遭学界围攻,最终被迫退出科研一线,隐居西南边陲。他曾预言:“当第一朵归魂花为泪水开放时,人类将重新学会哭泣。”
南南迎上前去,深深鞠了一躬。
老人摆摆手,声音沙哑:“不必行礼。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你们真的做到了?”
“不止做到。”南南微笑,“我们才刚开始。”
陶明远环顾四周,看到尚未熄灭的中央陶灯,看到地上自发排列成螺旋纹的沙砾,看到几名孩童正蹲在溪边,对着水面喃喃低语,而水流竟随着他们的声音泛起涟漪。
他的眼眶突然红了。
“我这一生,写了七十三封信给科学院,每一封都被退回或无视。他们说我疯了,说共感是幻觉,是集体癔症。可今天……”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一缕飘过的雾气,“这雾是有温度的。它在回应孩子们的话。”
阿迪力走来,递给他一支鹰骨笛。“这是秦涛最初使用的原型笛,后来由扎西顿珠改良。它不靠气息震动发声,而是捕捉使用者的情绪波动,转化为特定频率的声波。”
陶明远接过笛子,犹豫片刻,贴在唇边。没有吹奏旋律,只是闭目,回忆??回忆他年轻时在实验室熬夜记录数据,回忆妻子临终前握着他手的那一夜,回忆女儿出生时第一声啼哭穿透产房的瞬间。
笛身微光一闪。
刹那间,整片山谷的归魂花齐齐颤动,花瓣张开,释放出淡金色花粉。花粉升腾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片流动的光幕,映现出三个画面:年轻的陶明远抱着婴儿微笑;病床上的妻子对他点头;白发苍苍的他在一所山村学校教孩子们画大脑结构图。
“这不是投影。”才旺盯着监测屏,声音发抖,“这是……生物荧光编码!花粉本身成了信息载体,直接调用了他最深层的情感记忆,并以群体可视化的形式呈现!”
陶明远泪流满面。
“原来不是我在演奏笛子,”他哽咽道,“是它让我听见了自己从未说出的爱。”
就在此时,周小宇急匆匆跑来,手里攥着一台便携终端。“南老师!刚接收到一组异常信号??来自月球轨道!”
众人迅速聚集到临时指挥帐篷。屏幕上显示的是“鹊桥计划”探测器传回的数据流。原本应处于休眠状态的月面基站,竟自主启动了共振模块,并开始向地球发射一段极低频脉冲信号。
“解码结果出来了。”周小宇深吸一口气,“信号内容是一段音频,录制来源……是秦涛当年遗落在月球基地的一台老式磁带机。”
帐篷内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