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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极轻的：“……谢谢。”

苏姚没接话，只是目光又扫过林薇那张铁青的脸，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向导是安抚哨兵的港湾，不是凌辱哨兵的利刃，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你身上的衣服么？你配成为向导么？”

说完苏姚也等回应，拉着同样有些发愣的莫恩，推门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走出十层往楼下走时，莫恩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苏姚身后，几次张口都欲言又止，肩膀微微垮着，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苏姚的心情本就沉郁，刚才林薇的嚣张和克里的隐忍像块石头压在她心头，让她对这个世界向导与哨兵之间畸形的关系越发感到不适。

“苏姚大人……”莫恩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还夹杂着一丝哽咽。

苏姚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这才发现哨兵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

“怎么了？”苏姚有些诧异，抬手扫了眼他身上，“刚才鞭子没抽到你身上吧？”

“大人，对不起。”莫恩却猛地低下头，声音更哑了，“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和林薇向导起冲突，是我不好，给您添麻烦了。”

他越说越自责，泪珠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即使被打的再狠，训练再辛苦，莫恩都没有哭过。

但是在今天，看到苏姚挡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心里酸涩的厉害。

苏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最看不得人哭。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哭什么？跟你没关系。”

莫恩的睫毛轻轻颤动，他抬起通红的眼睛望着苏姚，带着不解和愧疚：“可是，如果不是我……您就不会和她吵架，也不会……”

“没有如果。”苏姚打断他，语气认真起来，“她打你就是不对，我护着自己的哨兵天经地义。再说了，就算今天没这事，我看不惯她那副样子，迟早也会跟她对上。”

“你都是我的助理了，怎么可能让给那个女人。”苏姚语气坚定。

莫恩用力擦了擦眼泪，还有些担忧：“可是林薇向导说要上报这件事……我怕您会受到白塔的处分。”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如果真的要受罚，苏姚大人可以把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

苏姚听着这话，心里又酸又涩，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哨兵到底是被压迫成了什么样子，才会习惯性地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伸手拍了拍莫恩的肩膀，语气放柔了些：“放心，这件事本来就是她不对，就算真来找麻烦，我也不怕。大不了就不在这儿待了，反正我也不喜欢这里。”

她对成为白塔的正式向导本就没什么归属感，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的地图和背景，看看有没有完成主线任务的突破口。

听到苏姚这么说，莫恩的眼泪反倒流得更凶了，豆大的泪珠砸在手背上，滚烫得吓人：“苏姚大人……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回报您。”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呀。”苏姚无奈地叹气，“别妄自菲薄，你一直做得很好。”

“别哭了。”苏姚安慰，语气忽然变的轻快起来，“正好不用培训，我们可以直接外出了。”

第29章终于出塔了

回休息处换衣服之前，苏姚还给周陆打了个通讯，让周陆现在可以过来白塔这边，她换身衣服就出去。

将略显臃肿的向导制服脱下，换上自己带来的衣服，苏姚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衣物实在匮乏，身上这件还是上次去137号基地时买的。

“正好趁今天出门的机会添几件新衣服。”她低声嘀咕着。

莫恩拿来了抑制贴，每个出门的向导都会佩戴，可以遮盖住向导身上的向导素的味道。

之前苏姚被送到137基地的时候，她记得泰瑞也给她用打了抑制剂，显然抑制贴更方便一点，直接贴在手腕内侧。

换好衣服后，苏姚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快步朝着白塔的大门走去。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玛丽的通讯就打了过来。

苏姚接通之后，听筒里传来玛丽的声音，“苏姚向导，我收到了林薇向导的投诉，说您打了她。”

苏姚没想到这个林薇告状还挺快，“嗯，因为她要抢我的助理，我不愿意。”

玛丽深吸一口气，“即使这样也不能打人。”

苏姚不以为意，“那就让她打我么？这是什么道理，是她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玛丽：“可是她说她没有打你，是你打了她。”

“是啊，她没打我，因为她打不过，但是她打了我的助理，在我看来就和打我一样。”

玛丽：“不管怎么说，你打人的事情是事实，而且她还是你的培训老师，现在总长大人不在，我会将这件事情登记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