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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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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折尘原先对裕兰惑还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可此言一出,她却不得不认真来看眼前这姑娘了,因为此事,除了她身边极为亲近之人,极少会有人知晓。

毕竟并不清楚这胎记究竟是好是坏,不向外人透露更多反倒是一种免去了些流言蜚语的保护,但眼下看来,寓意应当是不好的了。

“有,你竟连这也能占出?”柳折尘深吸一口气,答道。

“不错,不然也太枉为祭司此位了,夫人若想听答案,须要做好些心理准备因为,它只是看似是和胎记并无二异,实则是诅咒加身。”裕兰惑又接着道。

“虞北这百年间事事顺遂,气运这种东西是阴阳平衡的,自然不会让某个事物一直顺遂下去,而当虞北的吉卦用尽之后,余下的凶卦便被天意凝聚成了一场诅咒,却不想这诅咒竟是施加于人的身上。”

“只是可惜了这孩子,此生必定要比旁人更坎坷,毕竟他身上的这诅咒,最终只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柳折尘自然不相信裕兰惑的话,却又担心若她所言是真,该如何解?

“既然你这般知晓天地之术,应当也知道此诅咒如何解吧?”

裕兰惑闻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没有人能逆转天意,即使是再厉害的人也不行,这孩子身上的诅咒实在是强,若是不出意外,他连束发之年都未必能过得去这个坎。”

柳折尘闻言冷笑,既然没有能力去解决,莫不就是来诓骗她的理由?望丘此番奇怪的举动倒真是让她有些捉摸不透了,但目前所言,柳折尘只觉得是望丘有想打自己这两个儿子的主意了。

“既然祭司不知此法何解,那便请回吧。”柳折尘高声一喝:“送客!”

门外的侍女听见了便推开门,朝着裕兰惑行了一个“请”的姿势。

谁知裕兰惑却毫不在意,忽然扬起唇角笑了起来:“夫人若是不信我,大可七年后,在他高烧的那场夜里来寻我。”语罢,她伸出手拉着柳折尘,往她手里塞了一朵木头花,而后才扬长离去。

待裕兰惑走后,柳折尘低头一看手里那方才塞给自己的东西,那朵木头花,竟是一只口哨。

多舛运

裕兰惑虽离开了,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柳折尘也怕途中会出什么乱子,她不敢耽搁,忙起身去寻了谢庭来,将谢庭单独约至庭院之中,也好避开一些有心之人,柳折尘才将此事托出,复述与谢庭。

“夫君,你觉得该当如何?”柳折尘将脑袋倚靠在谢庭肩上,她希望这个自己最信赖且深爱之人,能给予她答案和帮助。

柳折尘虽不太了解这些观星占术,但她对这些气运天命之理,却谈不上丝毫不信,就像将士出征之前都会求个好运,为自己每一次未知的战局图一个心安,这东西虽看不见摸不着,却总归还是相信它存在的。

如今却有人一语指出这般叫人心下难安的命数,更别说这命数的指向还是自己的两个小儿子,如今柳折尘却竟是真的觉得心下有股莫名的,没来由的心慌。

谢庭覆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与柳折尘依偎在一起,温声安慰道:“不过几句毫无依据便妄下定论的事情,未免是对方使者想要动摇我们心思,以此有机可乘,从中窃取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势也说不定。”

“但还是多谢夫人提醒,为夫往后会多加注意望丘的动向定不会让他们伤你们分豪。”他最后一句的语气有些像是紧咬牙关才吐出来的字节,颇有些恨意在其中的意味,语罢又亲昵似的亲了亲柳折尘额间。

谢庭不会让这个莫须有的诅咒实现的,不论如何,他都要护好虞北这一方家国天地,护好自己的一面小家,虞北不会,也不应该在他们这一代变成败笔的。

可有些时候,人世所做的那点绵薄之力,又怎会扭转得动天命的命运多舛。

而这一年,恰逢是虞北初春。

霜凋夏绿,白驹过隙,恍然间已过了七载年岁。

当年尚在襁褓里的两位小少爷也逐渐长大,不过他二人既是出生在虞北,自然也为虞北人,要论投胎还算是个技术活,作为靖北侯的儿子,说什么也得练就一身好功夫,否则以后怎么担当得起虞北这个大任加身。

于是顺理成章的,兄弟俩自然也得从小就抓起练功了。

但靖北侯常年驻守边疆,回来的次数总是算不上多的,兄弟俩的武功大多时间自然是柳折尘这个做娘亲来教,若是有幸碰上父亲靖北侯归家的时候,那兄弟二人自然更是要将平时所学尽数比试一番,总要叫父亲评个高低来。

不过最终每次的结局似乎都是兄弟二人打成平手,两个正逢心高气傲的少年当然不服气,赌气的话互相之间也没少说过。

但每每这个时候,谢庭总会悄悄朝着兄弟二人的耳边都说上一句话,也不知是什么话,说来也奇,二人自那次听了父亲的话,后面似乎就再也没以赌气当玩笑话过。

他们兄弟二人仅差了半个时辰出生,哥哥谢知怀,弟弟谢于安,平日里柳折尘在习武这方面其实对他们都一视同仁,虽是母亲的角色,但教起人来,却也半分不含糊。

柳折尘觉得练武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应当吃得苦的,她还是分得清什么时候论儿女情长,什么时候分清事理的,练武的时候就是二人不拘言笑又严厉苛刻的师傅;平日里的生活起居,多半却还是关心照顾的。

若她真是一直感情用事,那柳折尘倒也颇为愧对曾经作为武将的自己,更是没法与谢庭同舟共济,共患难共进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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