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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天使’?”别西卜嗡鸣着,“他会同意?他毕竟曾经是”
“所以他才是最好的人选!”玛门得意地笑了,“他脑子不太灵光,脾气却比地狱火还爆,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堕落的身份又恨又迷茫。看我的。”
当玛门找到萨麦尔时,这位前死亡天使正对着地狱的血色天空发呆,身上还残留着些许不愿褪去的圣洁气息,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萨麦尔大人,”玛门用上了敬语,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揶揄,“有个提升力量的好机会,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萨麦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滚开,贪婪的蛆虫。我没兴趣参与你们恶魔的勾当。”
“哦?”玛门故作惊讶,“难道您还想着有朝一日能重返天堂,继续做您高贵的天使长?所以看不上我们这点‘恶魔的勾当’?”
萨麦尔的身体猛地僵住,拳头骤然握紧,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戾气:“你找死!”
“别激动嘛,”玛门摊摊手,继续火上浇油,“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回不去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在这里过得好一点呢?强大一点呢?还是说,您其实内心还在害怕?害怕触碰那些‘禁忌’?害怕变得和我们一样彻底?”
“闭嘴!”萨麦尔怒吼道,他被玛门精准地戳中了痛处。
对过去的留恋、对现状的愤怒、以及对彻底堕落的恐惧。玛门的激将法简单粗暴,但对萨麦尔这种一根筋的暴躁性格效果极佳。
“我才不害怕!”萨麦尔咆哮着,翅膀上的黑色羽毛都炸了起来,“不就是一具尸体吗?在哪?带路!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别西卜、玛门,以及被轻易煽动起来的萨麦尔,三位魔王撕裂空间,悄然潜入了人间。
贝希摩斯的遗体庞大得如同连绵的山脉,即使失去了生命,依旧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威压和残余的神性。
别西卜第一个扑了上去,口器裂开,开始疯狂啃噬那坚韧无比、蕴含着恐怖能量的血肉。每吃下一口,他都能感觉到自身力量的显著增长,蝇群变得更加庞大和凶暴。
玛门则更“优雅”一些,他直接抽取贝希摩斯遗体中最精华的能量,将其凝聚成一颗颗黑暗的宝石,贪婪地吸收。
萨麦尔看着那巨大的尸体,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暴怒的欲望淹没。他张开嘴,想吼叫神圣的咒语,结果出口的却是一连串极其纯正、堪称“鸟语花香”的天使脏话,词汇量之丰富、比喻之恶毒、侮辱之全面,让旁边正在埋头苦干的别西卜和玛门都愣了一下,差点噎住。
“*@#¥%&*!神的破烂造物!看老子把你啃得连渣都不剩!*%¥#@*&”萨麦尔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像是跟尸体有仇一样,用巨大的黑暗力量粗暴地撕扯下大块血肉,几乎不加咀嚼就囫囵吞下,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地证明自己已经“彻底堕落”,与过去一刀两断。
三位魔王就这样,在贝希摩斯庞大的遗体上,进行着一场沉默而疯狂的饕餮盛宴。巨兽的力量如同洪流般涌入他们体内,进一步塑造并强化着他们作为原罪魔王的本质。
这里没有硫磺与焦土,生长着妖异的黑色玫瑰,流淌着星河般的泉水。其核心的一座花园中,路西法正悠闲地享受着难得的下午茶时光。他坐在一张华丽的黑玉雕花椅上,即使堕入地狱,他晨星般的光辉也未曾完全黯淡,那双眸中盛满了对万物的讥诮与掌控一切的傲慢。
利维坦坐在他的旁边,身体微微颤抖,抽抽噎噎地诉说着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
“我只是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利维坦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贝希摩斯骗子我钱没了权柄没有还骗我身”
利维坦马上改口,抬起头,深蓝的眼眸里全是泪水和愤懑,“生气,就是他的问题。”
路西法一手端着盛满暗红色酒液的琉璃杯,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利维坦的脑袋,动作温柔,但眼神里并无关切。
路西法当然知道事情绝非利维坦说得这么简单轻松,两大巨兽的死斗必然触及了禁忌,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面前这个委屈求抱抱的小家伙,很有趣。
“我只是上岸玩了会”
“他就来打我我就我就还了下手”他又把脑袋埋了回去,
“谁知道谁知道神反应那么大!”利维坦越说越委屈,“直接降下神罚!贝希摩斯没脑子的被打死了我我也被轰到了这破地方还成了什么‘嫉妒’之罪我嫉妒谁了?!我明明最强!”
他抬起泪眼汪汪的蓝眼睛看着路西法:“这锅也太大了!凭什么啊!”
路西法轻轻拍着利维坦的肩膀,“嗯,确实有点冤。”
“刚得到的消息。”路西法说,“那家伙的遗体,也没能安生。被别西卜、玛门,还有萨麦尔蠢货,给分食了。”
利维坦瞬间僵住了,连哭泣都忘了。脸上的表情从委屈变成了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的喜悦。
“真死了?!”利维坦的声音都大了些,“都不知道带我一个,我都没参与,凭什么?不行,他得起来再死一遍!”
路西法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反应,补充道:“而且,听说吃相很难看。最重要的是,他们居然没把骨头一起扬了,留下那么多痕迹,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真是缺乏基本的道德。”
利维坦猛地从路西法怀里弹起来,“不能忍!我要去把他骨头扬了!”
看着要去找人拼命的利维坦,路西法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伸手将炸毛的嫉妒君王重新按回座位。
“好了,好了,不气,既然不能忍,那就不忍。几个靠吃尸体才壮了点胆子的家伙而已。正好,我也需要敲打一下某些地狱的原著民。”
路西法看着依旧气鼓鼓的利维坦,“哥哥帮你把场子找回来,怎么样?”
利维坦吸了吸鼻子,终于慢慢收敛了怒火,变回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小声嘟囔:“嗯。”
利维坦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忧心忡忡地抬起头,小声说,“米迦他”
“我掉下来之前偶然跟他见了一面,他知道你你反抗父神之后表情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