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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垫因他的重量而微微下沉。
江初芋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意,顿时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然而,预想中的“欺负”并没有到来。
顾泽洺伸手,关掉了他那边的床头灯,在黑暗中平静地说:“睡吧。”
“哦。”
江初芋确实是累了,乖乖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他的手臂搂在她的腰间,力道有些重。她的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甚至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某处不容忽视的变化和热度。
江初芋的身体先是一僵,发现他确实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动作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顾泽洺?”她轻声唤他。
“别动,”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比平时更加低哑,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飞了十几个小时,你不累?”
“当然累。”
“那就睡吧,我抱着你。”
他收紧了手臂,下颌轻轻抵着她发顶。
清冽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江初芋深吸一口气,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皮越来越沉。
在她意识彻底沉入梦乡之前,似乎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以及一句模糊的低语。
“回来就好。”
*
国庆假期,彩燕和梁数在酒店举办婚礼。
彩燕说喜欢白色,江初芋便给她设计了一套西式礼服,层叠白沙,细碎钉珠,很衬她的气质。
上午八点多,江初芋和化妆师帮彩燕穿婚纱。
彩燕忽然侧过头,压低声音问她:“我说真的,你跟顾泽洺纠缠了这么些年,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们都等喝你俩的喜酒呢。”
江初芋动作稍顿,“我们,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彩燕诧异地挑眉,随即笑道:“得,肯定是你不想结婚。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顾泽洺受得了你的脾性。我看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辈子锁死了。”
江初芋抬眼,从镜子里看她,唇角弯了弯:“你和梁数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设。恭喜啊,彩燕,新婚快乐。”
她轻轻抱了抱彩燕,真诚的送上祝福。
婚礼仪式温馨浪漫。
宴席设在酒店花园,长长的桌子铺着洁白的桌布,宾客盈门,多是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气氛热闹。
席间,有人起哄,调侃梁数苦追彩燕七年,终成正果,实乃深情典范。
梁数笑着摆手,他喝了不少酒,脸上泛着红光,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角落安静独坐的顾泽洺,扬声道:“论深情,我梁数这辈子,就只服过一个人。”
他举杯敬顾泽洺。
一时间,桌子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他说的是谁啊?”
“还能有谁……那位呗。”
“不可能吧?顾总不像那种人啊,京圈谁不知道他冷酷无情到连家人都不放过?”
“怎么不可能?”一个知道些内情的人压低声音:“听说,顾总当年为了找一个人,差点把京圈搅了个天翻地覆,秦老爷子动了家法都没能让他低头。”
“那后来呢?人找到了吗?”
“后来?没后来了。反正,你看他这些年,身边干净得连个异性都没有,看着跟黑寡夫一样。”
问话的人咋舌:“能让顾总守寡的……得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