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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转动万花筒写轮眼,看看能否捕捉到一丝对方的破绽,但在那无形的威压下,连瞳力的运转都变得滞涩。
严胜没有回答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将鼬又提高了一点,让其双脚彻底悬空,耐着性子,用听不出喜怒的平淡语调,再次问道:“回答我,你为什么灭族?”
宇智波鼬的心脏猛地一缩。对方的目的是这个?但他弄不清这个神秘强者的立场。
不知道是宇智波的旧识,还是觊觎写轮眼的第三方势力,或者别的什么人。总之,无论如何,灭族的真相——那个与木叶高层的黑暗交易,为了保护弟弟而背负污名的计划——绝不能说出口。
电光火石间,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要用一个足够疯狂、能符合“宇智波天才”人设,又能暂时混淆视听的借口糊弄过去。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万花筒写轮眼中只剩下一片漠然,语气没有波澜的说道:“为了测量我的器量。”
这个借口也是他之后准备对弟弟说的。
然而,佐助在最初的不可置信后可能会没有办法的选择痛苦相信,但现在,他面对的是宇智波严胜。
先不说这个理由在严胜听来有多么扯淡和幼稚——为了测试器量就屠戮全族?这得是多么扭曲且愚蠢的心智?
更重要的是,严胜是何等人物。他执政多年,不说前世的经验,就是今生与最狡诈的政客周旋,在五大国之间纵横捭阖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冠冕堂皇的借口没见过?
所以,几乎在鼬话音落下的瞬间,严胜就发出了冰冷的宣判:“撒谎。”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重锤般砸在鼬的心上。
“喜欢骗人的孩子,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我是说对我撒谎的孩子。”严胜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那份笃定和不容置疑,让鼬浑身僵硬,如坠冰窟。他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在对方面前都毫无用处。
鼬的心沉了下去。他眼珠微微转动,试图寻找那个戴着螺旋面具的身影——宇智波斑呢?
但他失望了,视野所及之处,只有族人的尸体和死寂的街道,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男不知道去哪了。
严胜自然发现了宇智波鼬的小动作。他拎着鼬衣领的手晃了晃,仿佛在掂量一件物品,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你在找谁?你的同伙?”
不给鼬思考的时间,他继续说道:“正好,我也想问——是木叶的人么?”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宇智波鼬的脑海中炸响。他猛地抬起头,脸上一闪而逝的震惊和瞳孔的剧烈收缩,出卖了他内心的惊骇。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听到了我和团藏、还有那个面具男的谈话?!不,不可能!
严胜将鼬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有了答案。他不再需要鼬的“口供”,对方的身体语言和瞬间的情绪波动,已经告诉了他足够多的信息。
这场灭族,果然不是简单的家族内乱或个人疯狂。
木叶的影子,已清晰的投射在这片血泊之上。
“看来,我猜对了。”这个真相纵使骇人听闻,但严胜见得多了,就很平静了,“木叶在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的沉默,在严胜眼中并非无懈可击的防御,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确认。以严胜的阅历和洞察力,结合现场的情况和鼬之前的反应,他早已将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
无非是权力倾轧、政治黑暗那一套,为了所谓的“大局”或某些人的私利,牺牲掉一个不听话的家族,再推一个“天才疯子”出来承担所有罪责,这并不罕见。
只能说要脸,但不是完全要。毕竟有点政治智商的人都看得出来,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另一边。
预想自己不回答可能会发生的严刑拷打等场景并未发生。宇智波鼬由此看出神秘人对自己的答案其实并不执着,或者说,他就早知道些什么。
但对方也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下一秒,宇智波鼬只觉身体一轻,接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着腾空而起。周围的景物在视野中高速模糊、倒退。
风声在耳边呼啸,浓烈的血腥味被迅速抛在身后。
宇智波鼬心中惊疑不定,这个人要带他去哪里?
好消息:疑惑没有持续多久。
坏消息:当熟悉的街景、那棵儿时常爬的老树、以及那条通往自家后门的小径映入眼帘时,宇智波鼬神色骤然剧变。
这个方向是他家的方向!
——佐助!
一个让他肝胆俱裂的念头轰然炸开。
神秘人的目标难道是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