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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泉奈清晰地听到了哥哥带着怒意离开的脚步声,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苦涩到极致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无疑是在哥哥的心上插刀,是在利用哥哥对他的爱护来逼迫对方。这种感觉让他心如刀绞。
但是一想到哥哥那双日益恶化的眼睛,想到未来宇智波一族可能因为失去巅峰战力的族长而陷入的困境,他就无法退缩。
为了哥哥,为了宇智波的长远未来,他必须狠下心肠,哪怕会被哥哥怨恨。
正午时分,负责照顾泉奈起居的一名近侍端着精心准备的膳食,低头走进了房间。
他将餐盘轻轻放在泉奈床边的矮几上,动作显得有些迟疑和心不在焉,甚至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水杯。
“非常抱歉!泉奈大人。”近视连忙一边收拾一边道歉。
泉奈虽然虚弱,但观察力依旧敏锐,他蹙眉看向这名平日还算稳重的近侍,冷声问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近侍身体微微一颤,慌忙低下头,掩饰着脸上的不自然,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泉奈大人。属下只是只是有些没休息好。”
“说。”泉奈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此刻心情本就因与哥哥的争执而沉重,更加见不得属下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
近侍似乎被吓到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惶恐,仿佛被迫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属下属下不敢隐瞒!只是只是今天早上,属下看到族长大人他、他走路的时候,好像、好像撞到了回廊的柱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泉奈的脸色,继续添油加醋,语气充满了“担忧”:“虽然族长立刻稳住了身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属下看得清清楚楚泉奈大人,族长他是不是、是不是太劳累了?还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配合着他那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欲言又止,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泉奈内心最恐惧的地方。
走路撞到了柱子?
泉奈的瞳孔收缩,呼吸一窒。哥哥那样强大的忍者,对身体的控制力早已达到巅峰,怎么可能会犯走路撞到柱子这种低级错误?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视力,已经恶化到严重影响日常行动的地步了。甚至可能已经近乎失明,只是在凭借记忆和感知强撑。
近侍带来的这个消息,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泉奈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和侥幸彻底粉碎。
他放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原本还存着一点“或许还有转机”、“或许哥哥能找到其他办法”的渺茫希望,在此刻荡然无存。
不能再等了。
他抬起眼,看向面前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近侍,眼中最后一丝动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冰冷与决绝。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泉奈语气平静的说道。
近侍低眉顺眼地退出了房间,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了一抹阴谋得逞的诡笑。
***
隐藏在近侍意识深处的黑绝,此刻心情如同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舒畅而得意。
它感受着泉奈内心那因它精心播下的“消息”而翻涌起的惊涛骇浪——那份对兄长失明的恐惧,那份孤注一掷的决心,一切都如同它编写的剧本般完美上演。
如果说世界上谁最不希望宇智波斑失明,黑绝绝对榜上有名,甚至可以说是最迫切的那一个。
它千年的谋划,复活母亲的核心关键,就落在了宇智波斑身上,准确来说,是他的眼睛上!
斑是它唯一的棋子,是承载母亲力量的最佳容器。月之眼计划需要斑来发动,无限月读需要斑来执行。如果斑在这个阶段因为万花筒的副作用而失明,那它千年来的等待和布局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它必须确保斑的眼睛顺利进化到轮回眼,而进化需要融合阿修罗(千手柱间)的力量,这需要时间、契机和斑自身处于力量与意志的巅峰状态。
一个失明的斑,绝不是它想要的。
因此,它必须加快速度,在斑的眼睛彻底恶化之前,利用泉奈的牺牲,断绝斑的其他念想,让他带着对世界的憎恨与绝望,坚定不移地走上它铺设好的道路。
心情愉悦的黑绝操控着近侍的身体,低着头,准备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然后悄然脱离这具躯壳,再次隐入黑暗,等待下一个播撒阴谋的机会。
然而,就在它转过一个回廊的拐角时,迎面走来了两个人。
它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去,下一秒,它整个人都僵住。
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并用力眨了眨,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它怎么会看到两个宇智波斑?
不,不对。
黑绝迅速冷静下来,仔细分辨。
走在右边的,确实是它熟悉的那个宇智波斑,神色冷峻,眉宇间因为弟弟的事蒙上了一层阴翳。而走在左边的那个
那人穿着深色的、不同于宇智波族服的常服,身形比斑更为修长挺拔,墨色的长发束成马尾固定在脑后,容貌与斑有着六七分的相似,尤其是面庞的轮廓和那双深邃眼眸中透出的冷冽与威严,几乎如出一辙。
不过他的气质要更加内敛些,宛如蕴藏着无尽风暴的深海,静谧却危险。而且,他的个头明显比斑要高上许多。
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