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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萧关恭敬道:“禀陛下,尽在北狱,由神武军看管。”

弘庆帝点点头,道:“此番你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便由闳奇新……”

他的话忽而顿住,遍寻朝臣居然没有看见闳奇新的身影,他蹙眉:“闳奇新何在?”

雁萧关淡定说道:“他也被关在北狱。”

这两日事情接二连三,他根本没来的及将闳奇新的事情禀明弘庆帝。

此言方出,朝臣纷纷将眼神落在雁萧关身上,五殿下是非要在年底最后一日将朝堂闹个天翻地覆不成?

而在所有人之中,一人视线尤其明显,闳成余目眦欲裂,昨日闳予珠与闳奇新刚被押入北狱,他便得了消息,他也知闳奇新做出的事情天理难容,可他只有一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事情败露,人又是落在出了名浑不吝的雁萧关手中,他根本无处求情,走投无路之下欲寻太子妃相助,可太子妃此时也自身难保,又哪里能帮上忙?

雁萧关言简意赅地将闳奇新做的事情说了。

太子瞪大眼,妻兄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居然毫不知情,又想到由太子妃任性妄为才引出的一干祸事,不禁羞愧地闭上眼。

弘庆帝也惊地额间直跳,只是此事到底不是今日最紧要的事情,他轻飘飘地将之一句话带了过去:“既然北狱廷尉空缺,接下来的事便由……”

他拧眉想了想,片刻后才道:“便由郜介胄处置。”

闻言,宣毕渊眸子动了动,郜介胄是弘庆帝的心腹,让他去处置,怕是他们在境内军做的动作也没有瞒过。

他垂下眼,心中思量着,此番宣家怕是要做出些取舍了,不过他与弘庆帝自有默契,如昨日所想,要保住宣愿恩两人性命应该没问题,只是得多付出些代价。

想到此,他掀开眼皮,往御座上至高无上的人看去,两人视线相撞,他上前一步:“是老臣教子无方,教弟无方,请陛下治罪。”

弘庆帝沉沉看着他,良久没说话。

宣毕渊登时老泪纵横:“望陛下容禀,宣愿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老臣也震惊不已,悔不该放任他与元信安打交道,听信谗言。”

雁萧关瞥了他一眼,这是要将罪过推给元信安了,倒是与元信安不谋而合,若是让牢中的元信安听见,不知会作何反应。

宣毕渊自然不知他心中嘲讽,顿了顿,见弘庆帝面色缓和些许,心中稍定,就欲求情。

雁萧关睨着他,实在不耐烦看他装模作样,上前一步打断他的话:“宣大人求情求早了,还有什么话待过后再同陛下细说吧。”

视而不见宣毕渊面沉如水的老脸,绸缪多年,终于到了这一日,他神情冷静的可怕:“臣还有一事要禀明陛下。”

弘庆帝不知他又要说什么,不过见他将太子一事处理的如此漂亮,心中难免高兴,含笑道:“你说。”

朝臣们同样看向雁萧关,这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五皇子,看他还有什么惊天话要说,只觉一夜未睡的困顿都散了。

蓦地,雁萧关跪了下去,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庄重严肃:“臣求陛下彻查当年陆老将军兵败岭水,陆家灭门一案。”

朝堂霎时落针可闻,连被雁萧关堵地准备眼不见为净的宣毕渊都忍不住看了过来,满眼震惊。

十年之前的事情早已事过境迁,今日居然还有人提出来,还是要伸冤,岂不是说当年陆家一案另有隐情。

雁萧关不等朝臣有所反应,将元信安的供词、宣元来往的银子与变卖军粮的账簿、梁府里搜查出来的军令,一一呈上

抬头望向面上再无笑意的弘庆帝,雁萧关目光恳切:“求陛下复查陆家旧案。”

若说方才众臣只是惊讶,现下就是犹如惊雷劈过,浑身战栗,弘庆帝定定看着雁萧关,良久才说道:“朕知晓了,朕会让郜介胄严查。”

说完,弘庆帝便一刻不停起身退朝,自然,雁萧关手中的所有证据都被郜介胄拿了去。

看着弘庆帝的背影,雁萧关心中一跳,只觉弘庆帝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劲。

第66章

年底最后一次大朝刺激得超乎所有人预料。

雁萧呈瘦削的面颊上有些怔忡,他也未曾想到,不过是几大能臣栽赃嫁祸他的一个案子,居然会牵扯出十年前的一桩旧案,他难掩感慨道:“也不知孤经这一遭是幸还是不幸,不过若能为当年冤案翻案,苦头也不算白吃。”

雁萧关走在他身边,闻言牵了牵唇,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

除夕过后第二日,大年初一,本该有正旦宴。

正旦,也就是元旦,当日“百官诣阙称贺,礼毕,赐宴”(注),待得皇帝大宴群臣之后,朝臣会有七日的正旦假。

今年格外不同,雁萧关年底的这一出让所有人猝不及防,哪里还有心思欢饮休假,整个天都风声鹤唳,天都自古高门望族林立,盘根错节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没人会轻易冲高门动手。

可雁萧关这次却将宣家、梁家、元家、赫家还有闳家,足足五家,一股脑拖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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