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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成婚道路弯曲多 丝绸悲事再次现(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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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荷还说,她很犹豫,她犹豫到犹豫自己的犹豫。

上官清流觉得她能理解苏小荷这么绕口的问题,绝对是好脾气到了极点,所以她并没有吭声,只是看着苏小荷不断地纠结,然后抿抿嘴:“我帮你就是了。”她道,对面苏小荷猛然抬起眼,眼里满满是激动。

“但是!”上官清流突然又叫住了要走的苏小荷,“你确定等到了晚上你不会后悔吗?”

苏小荷一愣,只是扭过头,继续跑出门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不后悔。”

苏小荷淡黄色的背影在上官清流的眼里越走越远,正如现在这般,她最终还是消失在了上官清流的眼里。上官清流一直在想,她为什么在白天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苏小荷,这么不符合她性格的事情,她之所以会做,不过是因为她不想让苏小荷后悔。

上官清流非常能理解那一种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感觉,就如当初,她成亲之时逃婚一般。上官清流轻轻一笑,撵着喜帕,转头就想走进里屋之时,一回头,她的一双漂亮眼睛直直落进了对面人的桃花眼之中。

程天阳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也不知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上官清流一惊,手中的喜帕跟着落地。程天阳看着上官清流的表情很是悲伤,上官清流看着他的表情很是复杂,程天阳轻轻一笑:“上官清流。”他念着她的名字,“喏,苏小荷,最后还是走了。”

上官清流下意识地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程天阳无奈地摇摇头:“我早就猜到了,苏小荷,其实从来都不曾爱过我......”

“耶律王子!”上官清流喊住要走的程天阳的名字。

程天阳顿住了脚,扭过头,看着上官清流:“喏,把这屋子烧了吧。”他道,“你说,荷王妃再一次回到了异世界的故事,会不会吸引大家的目光?”

程天阳的背影在上官清流的眼里也跟着越走越远,越来越小。这屋子分明是装扮成红色喜庆得要命,而上官清流却又分明觉得满心的寒冷与难过。

上官清流突然后悔了,她后悔她这么帮苏小荷,因为她突然间发现,耶律王子,也就是程天阳,是如此深爱着苏小荷。而她这表面是帮苏小荷去追求真爱,却不知道在背地里,是不是再一次狠狠地伤害了程天阳。

一瞬间,上官清流突然想起曾经那一个自己差点嫁的男人,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上官清流已然不太记得清楚,却又分明记得清晰他曾与自己说过的话:“清流,你嫁给我,我虽不能给你什么,却能许诺你,不再让你有半分伤心之时。”所以说,那个男人,或许也是爱着自己的。上官清流想,只是他的爱,是隐忍的,是低沉的。

一瞬间,上官清流只觉得自己的心弦突然被什么拨动了一下,接着是有声音在心里问着自己:“那么,上官清流,现在突然明白了的你,后不后悔?”这个那个人声音问她,后不后悔呢,上官清流?她也问自己,她抬头看着夜空,只觉得天色越发得黑了。

苏小荷翻上骏马,朝着书坊殿的方向奔去,此时书坊殿外,红色的成亲队才走到一半。苏小荷知道,月楼钰静正坐在轿子之内。

苏小荷的马儿停在了城墙之后,宫内最高的小山丘之上,她就立在那儿,视线正好可以看到连通书坊殿的那一条路。这一条路上,被红布铺满了煞是美丽,旁边还有一路洒着花瓣彩带的侍女们,众人欢声笑语,一派喜悦之情。

此时婚轿队伍已经走到了一半,远远在书坊殿门口,能见一袭红衣的席易王子正背着手看着这轿子越来越近。离着这么远的距离,苏小荷是看不清席易王子的表情,但她能想出,席易王子的脸上肯定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苏小荷突然又犹豫了,她开始在想,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冲动,让席易王子要再一次经受心痛至死的滋味。

可是苏小荷又已经没有更多去思考的时间了,眼看着,这婚轿就要过桥走向书坊殿了,苏小荷直接一勒马绳,狠狠夹了夹马肚子。马儿一声鸣叫,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一样冲出去,而抬着婚轿、吹着小号的侍从们,便各个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一匹马儿突然出现,从高空中冲下,一把冲进了轿子之中。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回事,下一秒,便见这马儿穿过轿子越行越远,而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月楼钰静,不,是静王妃,竟然不见了!

“啊!王妃不见了!被刚刚那一匹马给带走了!!”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所有的侍人们都惊得纷纷扭头就追。

而月楼钰静,此时被苏小荷抓着在马背上的静王妃,正异常冷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狂骑马的背影。月楼钰静还记得刚刚的景色,一匹黑色的马儿突然冲进轿子,她还没来得及叫,便被一双手拉住腰际,直接往马背上一带。

月楼钰静轻轻一笑:“苏小荷,你的力气挺大,连我都能拽住。”

苏小荷一挑眉:“月楼钰静,你该是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的,你还真有心思笑得出来?”

月楼钰静耸耸肩:“反正都这样了,笑不笑得出来,有差别吗?”

苏小荷一哼:“果然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月楼钰静,你装得可累?”

这是宫中城墙,苏小荷翻下马,一把跟着也把月楼钰静拉下。两人站在城墙之上,苏小荷笑意满满地看着对面的月楼钰静,月楼钰静无语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月楼钰静的话里都是无奈:“苏小荷,我真想不到你会小孩脾气到这样,今晚可是我们两个的大婚礼。”

“所以呢?”苏小荷跟着一笑,“月楼钰静,你老实告诉我,当年苏氏的灭亡,是不是月楼所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月楼钰静轻轻一笑,“这种所谓灭亡,也不过是世家之间的互相斗争罢了。你若要与我追溯起来,我是不是还要与你追溯到苏氏成为离国皇宫御用丝绸之前,那时候,分明是月楼氏的天下,可却是苏氏一手将月楼氏推下。”

“确实。”苏小荷冷冷一笑,“这都不过是世家之间的互相斗争罢了。”她说着,眼神轻佻看着一旁的月楼钰静,接着一个箭步冲到月楼钰静的面前,“我问你,如果我现在把你从这上面推下去了,会不会别人也只说付文国王宫内嫔妃们的斗争罢了?”苏小荷说着,一手就要碰到月楼钰静的衣领,月楼钰静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月楼钰静的脸色有些难看:“苏小荷你疯了吧?”

苏小荷耸耸肩:“月楼钰静,确实,我是疯了。”她顿了顿,“我疯了八年,不断地去报复一个我不该去报复的人,不断地去伤害一个我不该去伤害的人。”苏小荷凄惨地一笑,眼神跟着转动,转回月楼钰静的身上,“你到底在恨苏氏什么?让你在八年前就暗地将苏氏整垮,还栽赃在何氏身上,让我故意记恨与何尔翎;八年之后,你又以月楼后人,我的好姐妹身份出现,再一次怂恿我亲手找何氏报仇。钰静啊钰静,你究竟在恨苏氏什么?或者说,你在恨苏氏与何氏什么?竟然让你费劲心思八年,处处设陷,处处刁难与我们?”

“苏小荷,你不要这么一脸高尚清白的表情好不好?让人看着很恶心,看着很像你爷爷你知道吗?”月楼钰静几近是用吼的声音吼出,苏小荷错愕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听月楼钰静喊出了她爷爷的名讳。

苏小荷的爷爷名叫苏尚歌,她听爹爹讲过不少爷爷的丰功伟绩,却从来没见过他。

因为,在苏小荷出生之前,爷爷便已然逝世。但苏小荷却见过奶奶不少次面,在苏小荷的印象里,奶奶虽身为苏家人,却很少愿意来到西湖,奶奶宁愿住在西湖边上的一个小村里,那儿依山傍水,却人烟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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