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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欣怡这次带着姑爷回娘家,谢建民在年前就知道了。
对顾家家世门清的他为了跟顾屿套上近乎,推掉了今年所有的过年安排,不仅没去老丈人家送礼,连发小连叫了好几回赌钱都没去。
打谢欣怡带着顾屿上门后,他就整日蹲在家里,头天顾屿他们回来的晚,他没找到机会上门打招呼,第二天一早顾屿又去排队买油条,他没那股精气神那么早起来,自然又错过了一场完美偶遇。
一连两天,顾屿不是早出就是晚归,根本没留机会给他,谢建民不放弃,继续在家蹲守,终于在第三天一早让他迎来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从姥姥家借完钱回来的谢建民刚踏进门就看见了正独自在院子里劈柴的顾屿,身边没有谢欣怡那个冲头,顾家那个看不起人的大小姐也不在。
谢建民抓住机会赶紧上前,拿出十二分诚意从对方手里拿过斧头就是一段卡卡狠劈,不管之前写信要钱却反被教育一通的尴尬,只想着跟眼前这个本应是自家妹夫的大院子弟打好关系。
“其实妹夫你不用干这活,留在那儿就行,平日我家柴火都是谢欣怡一个人劈的,她看见了自然会来劈。”
顾屿家里什么条件,怎么可能干的惯这活。
谢建民猜想肯定是谢欣怡那死丫头偷懒,顾屿第一次上门不好意思闲着这才自己动手做起了劈柴的粗活。
他对着顾屿把自家堂妹一顿教育,见对方沉默没说话,还以为自己的“教育”说到了点子上,劈了没几根柴后又大喘着气跟对方套起了近乎。
“要说起来,咱俩还挺有缘的,之前咱妹妹脑子进水不愿嫁你,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你娶了谢欣怡,咱俩还是成了舅姑。”
谢建民借着之前顾谢两家婚约开头,解释了他以为存在的误会,还厚脸皮的攀下亲。
顾屿没接他这话,只自顾将地上劈好的柴捆在一起。
谢建民见状立马放下手中斧头蹲下来帮忙,见他愣是在大冬天累出了一身汗,又调转话头说起了谢欣怡的不是。
“谢欣怡这丫头又死哪儿去了,怎么能让自家丈夫在娘家干这种粗活。”他抬头环顾下四周,没看到谢欣怡身影,继续埋怨,“我这个堂妹就这样,拉不长扯不圆的,干啥啥不会,歪理倒挺多,得亏妹夫你心胸宽广容的下她,要换做是我早就”
“早就什么?”就在谢建民直起身板刚想要耀武扬威一下时,身后立马传来了一个带着嗤笑的女声,“堂哥今天挺闲哈,还管人家夫妻间的事了?”
谢欣怡半倚在厨房门上,也不管还有顾屿在,直接一句话撕下谢建民的虚伪伪装,连辩解的时间都不给对方,讥讽完这话就对着正在捡柴的顾屿喊道:“屿哥,洗手吃饭了。”
声音甜甜的,带着一丝少女的娇羞,不仅谢建民听的一愣,就是当事人顾屿也被她的这句“屿哥”叫的直接红了耳根。
屿哥?
她是怎么想到这么叫他的?
其他夫妻间一般都是直呼大名,她倒好,直接当着家里人的面亲昵的叫他屿哥。
顾屿抱着柴火没应声,谢建明更是不可置信地眨巴眨巴了眼。
他这个堂妹突然离经叛道不是一日两日,谢建民虽已学着慢慢接受,但还是无法相信从前看见男孩子就红脸的女孩会当众叫出如此亲昵的称呼。
俩人是夫妻不假,但哪家正经人会这样称呼自己丈夫。
他谢建民的媳妇便是最听话的了,哪怕他怎么威逼利诱怎么暗中撺掇,她媳妇都没有这么亲昵的叫过他,就更别说不服人管教的谢欣怡了。
谢建民不可思议的看了站在门口脸不红心不跳的女孩一眼,见对方并没有因为有他的存在而害羞,反而在见顾屿半天没有动作后又娇滴滴地重复了遍,谢建民立马像见了鬼魂般,瞪大双眼转头看向了被叫“屿哥”的人。
然而屿哥不语,屿哥只是一味闻声向前。
见男人像提线木偶般抱着柴火朝厨房走去,谢建民恨不得立马收回之前跟对方说的那些话。
“死丫头,拉不长扯不圆的,干啥啥不会,歪理倒挺多”
谢建民怎么也没想到冷情冷性的顾家大少爷竟如此听谢欣怡那丫头的话,想想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狂言和男人越听越冷的眼神,突然后脊一凉,愣是在大冬天的吓出了一身冷汗。
之前他爸他妈让他给谢欣怡写信要钱,他自作聪明把信寄去了顾屿单位。
因为了解谢欣怡性格,知道找她要钱肯定没戏,所以四处打听顾屿地址,直接把信寄到了他单位,想着大院子弟有钱大方还好说话,不会跟谢欣怡那样跟她斤斤计较,却怎么都没料到,信寄出去了,半天也没回信。
一开始谢建民还以为是寄漏了没收到,便花大价钱又寄了一封,结果还是石沉大海。
不回他的信,谢建民虽有一肚子怨气却又不敢追到顾家要去闹,压着怒气吞下哑巴亏,只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却不想信寄出去没多久他就被居委会的大妈找上了门。
找他的理由很荒谬,说有人检举他冒充公职人员亲属,而他之前寄给顾屿的信成了最有利的证据。
他冒充,还乱打听!
谢建民有苦说不出,可偏偏铁打的证据就摆在眼前,无论他怎么解释居委会的人都不信。
逮着他深刻教育了一通,还警告他日后要是再敢乱寄信就不是口头教育这么简单的了。
谢建民不屑,却还是乖乖在居委会上了三天教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