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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笛衣止不住地咳嗽,浑身上下无数处痛感将她包裹,耳旁仿佛有人在说些什么。
。。。。。。
似乎有人在唤阿依?阿依是谁,哦对,是她。
“你叫什么名字。”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第一次被卖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在牛棚,是大熊问的她这一句话。
“我。。。我叫依柳。。。”她看到幼小的自己,在地上颤抖着回答。
依柳,为什么是依柳,对了,长恨歌,长恨,不,不对,她不是依柳,她是杨笛衣,她还有。。。。。。没做完的事情。
杨笛衣忽然清明一瞬,脖子上的力度似乎轻了一点,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是目眦欲裂的男人。
豹哥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癫狂,眼中泛着血红,如一头杀红了眼的豹子,死死盯着她的脖子。
他身后大熊还在用力,豹哥被拽得手上力度少了一些,杨笛衣抓住机会,取出袖子中的火折子擦亮,果断举向男人的手腕。
豹哥被火焰烧得吃痛,手上力度大减,大熊一把将他拖离杨笛衣,两人齐齐摔倒地上。
杨笛衣猛地一松,终于恢复呼吸,便立刻强迫自己站起身,朝不远处的小门跌跌撞撞地爬去。
“死,得死。。。。。。”豹哥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还在奋力挣脱身后的桎梏,口中呢喃着什么。
“你先走,阿依。”大熊手脚并用,想把豹哥按住。
杨笛衣不敢停留,一边不住的咳嗽,一边用力打开了木板门,努力爬了上去。
来不及休息,杨笛衣用里面带出来门闩锁住外面,这样这扇门除非从外面打开,里面的人是轻易出不来的。
走,要走,这里不能留,对,之前馒头让她藏好,杨笛衣手上用力按着身下的木板,甩了甩晕眩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
杨笛衣努力尝试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是浑身无力,身上密密麻麻的痛感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神智。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在哪里,模糊中只记得馒头说让她找个地方躲好。
前方不远处是寨子,似乎还有人影朝这边走来,那是谁她看不清,只踉跄着往反方向走,得躲起来,躲起来。。。。。。
步子似乎踩在棉花上,虚虚浮浮的,她也控制不好方向,只一心想着走的再远点。
走了不知道多远,她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突然一脚踩空,她整个人瞬间失去支撑,控制不住的往下跌。
忽然碰到了什么,让她停下了滚落,杨笛衣想看清眼前的朦胧,眼皮却止不住的往下坠。
不能睡,杨笛衣,她在心里唤着自己,竭力让自己清醒,这里还没有被彻底清剿,她昨日才见过周悬,还没有看清他的脸,不知道他现在身高几何,脾性如何。
况且她还没有去祭拜过父亲和母亲,她还有要做的事情。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的耳中似乎传来零碎的声音,似乎是一对少年人的声音。
“。。。。。。这个周百户。。。。。。”
百户,是谁,是周悬吗?她掀了掀沉重的眼皮,是士兵吗?她动了动手指,想发出点声音。
“。。。。。。成亲了,可不是。。。。。。你当他为什么。。。大家都。。。。。。的,人就。。。。。。”
“。。。。。。真的?”
成亲?杨笛衣刚抬起的手指顿了下来,周悬要成亲了吗?
“据说。。。。。。收养。。。。当童养夫。。。。。。还挺喜欢他。。。。。开始置办。。。,而且。。。。。。年纪也。。。。。。况且。。。。。。拐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