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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尔瓦娜想要拧开盖子,却被莱纳尔阻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好吧。
帕尔瓦娜默默将银色小瓶子收好,又问他,“我该什么时候使用它?”
“等你自己觉得需要的时候。”
见帕尔瓦娜再次露出茫然的目光,莱纳尔补充道,“相信我,等那个时刻真的到来,你会知道的。”
说完,他咳嗽两声,也不给帕尔瓦娜再开口的机会,开始讲述下一个“知识点”。
“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听清楚。”
莱纳尔又露出那种严肃的神色,“我所说的、你手里的第二张底牌,它与时间相关。”
“时间?”
“没错。”莱纳尔点了点头,“在你过往的经验中,一天有几个小时?”
帕尔瓦娜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种常识性问题,“……二十四个小时。”
“不对。”
莱纳尔快速否定他,“那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而对于你,一天应该有二十五个小时。”
二十……五个小时?
“在我们所处的世界,时间是很特殊的东西,那些物理学家,他们认为时间是一种没有方向的标量,但这并不是绝对的,当你的血脉尊贵到一定程度,那么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时间对你来说就会变成可以倒回的矢量。”
“而这些特定的时刻,我们将它成为‘闰时’。”
“闰时?”
莱纳尔点头,“它并不独立存在,只会依附在时间轴上的某个节点,也就是说,每一天的闰时都是不固定的。”
“时间牵扯到的力量很复杂,直到今天也没有人真的参透闰时的法则,我们只知道,进入闰时的人可以走向过去,走向自己的过去。”
“但同时,闰时十分脆弱,你会受到非常多的限制,首先,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来自未来,只要有任何除你之外的人意识到这里是闰时的世界,那么闰时就会立刻坍塌。”
“你也不可以做出影响时间线的行为,假如未来的走向被改写,闰时同样会直接坍塌,而你造成的改变也是无效的。”
“同时,你作为行走在闰时世界、串联过去与未来的‘锚点’,在已经发生的事件中,必须出现在关键的节点,就比如此刻你进入闰时回到昨天,那么一天之后,你还是要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我的书房。”
帕尔瓦娜愣愣地听着,等莱纳尔停下之后,他小声说出自己对闰时的看法,“听起来……‘闰时’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是啊。”
这已经不知道是莱纳尔第几次叹气,“命运这种东西太复杂,闰时虽然可以回退光阴,但大多数时候,它就只是能让已经发生过的事在我们眼前重复放映一遍罢了。”
“那……您为什么说这是我的底牌?”
帕尔瓦娜问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它至少可以让我们拥有第二次的机会,如果某天真的遇到了危急的时候,你只管等待闰时,然进入闰时,希望或许渺茫,但去反抗、去挣扎总比干坐着等死强。”
莱纳尔咳嗽了几声,“好了,我现在就教你寻找闰时、进入闰时的方法,你要尽快学会它。”
“现在?”
“嗯。”
老头的语气突然染上几分疲惫,“来吧,帕尔瓦娜,我们真没有时间给你慢慢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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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城。
周祈被那一队拿枪的鳞人带到一栋老旧的建筑外。
他定睛一看,发现这里竟然是火城的警察局——那天蒂尔·艾弗森就是在从这里回主城的路上被他给杀死的。
那些鳞人似乎和警察很熟,双方连个招呼都没打,警察见到他们带人回来也不惊讶,一幅已习以为常的做派。
他被人塞进监狱,几平米的空间里蹲满了各个年龄段的鳞人,比较奇怪的是,周祈没有从他们表情中解读出任何囚犯应该有的慌张,反而都是气定神闲的样子,甚至有人还打起了纸牌。
周祈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学着他们的样子抱膝蜷缩在墙边,身旁是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鳞人青年,卷曲的头发、显眼的斑纹,周祈瞥了一眼青年的双手,根据粗糙程度判定他一定是个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