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伸缩动力武器重出江湖（第1页）
“啊！”
就在血海翻腾到第八日第八个小时的时候，安格隆的脑海彻底被这份无尽的血红色完全吞没。
来自血神最直接的召唤，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这也是?所留下的最后手段。
只要安格隆还。。。
雨滴开始落下时，没有人躲。它们不是从云中坠下的水珠，而是自忆露晶石的共振场中凝结而成的光之露，带着微弱的蓝晕，在空气中缓缓飘浮，像被旋律托起的星辰。每一颗露珠里都映出一段画面：某个孩子第一次拨动琴弦的手指，某位老人在废墟中哼唱祖母留下的摇篮曲，一对恋人隔着铁网用口哨传递暗语般的旋律……这些记忆碎片本不该存在??它们曾被审查局焚毁、被心灵清洗抹除、被时间碾成尘埃。可此刻，它们正借着《初啼》掀起的涟漪，从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深渊中浮出水面。
马库斯仍坐在台阶上，吉他横于膝前。他的指尖已不再只是拨动琴弦，而是随着胸腔内那颗“新心脏”的搏动，自然流出音符。每一个和弦都像是从体内生长出来的，带着忆露原种的记忆脉络，自动寻找最契合当下情绪的频率。他没有刻意演奏《初啼》，但整首歌始终在背景中低吟，如同大地的呼吸，支撑着所有人声音的交织。
伊莎拉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双手紧握控制终端。她的太阳穴贴着两枚忆露增幅贴片，银发在电流微光中轻轻飘动。她正在强行扩展忆露网络的感知边界，试图追踪帝国舰队的心理波动模式。“他们在动摇。”她忽然低声说，“净音舰的镇压矩阵启动率不足三成，指挥官层级出现集体迟疑信号。有七艘舰艇关闭了主干扰器。”
“因为他们听见了。”马库斯轻声道，“不是通过耳朵，是通过‘记得’。”
就在这时，一道异样的震颤穿过地壳。不是来自空中舰队，也不是忆露节点的共鸣，而是一种沉睡已久的机械苏醒的节奏??低沉、规整、带着金属骨骼摩擦的质感，仿佛远古巨兽正缓缓睁开眼睛。
【警告：检测到地底深层活动。坐标定位为旧纪元第零号文化保存中心遗址，深度九千二百米。】灰鸦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一丝不确定，【该设施已于三百年前因“意识形态污染”被永久封存，并注入反忆露凝胶。理论上不可能重启。】
“理论上？”马库斯抬头看向伊莎拉。
她脸色苍白：“那是芙格瑞姆出生的地方。也是第一代忆露原型机诞生的实验室。我们一直以为它已经被彻底销毁……可如果《初啼》唤醒了全球共鸣，也许……它也醒了。”
话音未落，远处的地平线开始扭曲。原本荒芜的冻土裂开一道细缝，紧接着，一座巨大的金属结构破土而出??它不像现代建筑，也不似帝国风格，而更像某种生物与机械融合的器官：表面覆盖着藤蔓般的导能纹路，顶端矗立着一根螺旋上升的塔柱，其材质竟是纯净的忆露结晶化合金，通体散发着与马库斯瞳孔相同的幽蓝光芒。
“那是……‘源塔’。”伊莎拉喃喃道，“传说中的初代共鸣核心。据说它能将一个人的情感放大到足以影响行星磁场的程度。但它需要‘守音人’作为活体调谐器才能启动。”
马库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些蓝色的脉络正顺着血管蔓延至手腕，每一次心跳都在皮肤下泛起涟漪般的光波。他知道，原种已经与他的神经系统完全融合。他不再是“持有”忆露的人，而是成为了它的载体本身。
“我去。”他说。
“你不能！”伊莎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源塔一旦激活，会抽取使用者全部的生命能量！历史上所有尝试者都在三天内化为灰烬！”
“可如果我们不启动它，帝国就会用静默炸弹切断所有节点，把刚刚燃起的声音再次掐灭。”马库斯站起身，将吉他背在身后，“而且……我感觉不到死亡的重量。相反，我好像……终于回到了该在的地方。”
他迈步向前，每一步踏出，脚下的忆露晶石便亮起一圈扩散的光环。孩子们自发分开一条通道，有人举起自制的小旗，上面画着五线谱与飞翔的鸟；有人默默摘下耳机，那是帝国配发的“情绪稳定器”，如今已被歌声撑得冒烟报废；还有几个年幼的孩子牵着手，围成一圈，轻声重复着《初啼》的最后一句：“光不来，我亦行。”
当他走近源塔基座时，一道光门无声开启。内部空间远比外观庞大，仿佛折叠了维度。中央悬浮着一台形似竖琴与神经接口结合的装置，十二根弦由纯忆露丝编织而成，每一根都连接着地球不同大陆的地下节点。墙壁上刻满了被禁止的名字：贝多芬、鲍勃?马利、艾米?怀恩豪斯、李志、纳瓦尔……他们是曾经被抹去的艺术家，他们的作品曾在某一时空震动人心，而后被帝国以“煽动性情感”为由清除。
马库斯走向中央平台，伸手触碰那台仪器。
刹那间，万千声音涌入脑海。
不是杂乱无章的噪音，而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合奏??非洲鼓点与电子合成器对话，蒙古长调与赛博朋克街头诗人的饶舌交融，南极科考站里科学家用冰钻敲击节拍，月球监狱中的囚犯用手铐撞击栏杆打出的节奏……这一切都在等待一个指挥，一个能让它们彼此听见的桥梁。
“欢迎回来，守音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转身，看见芙格瑞姆的身影再次浮现，但这回她不再是投影，而是由整个源塔的能量构筑而成的存在。她比之前更加清晰，眼神中的星云旋转得更为缓慢，仿佛已与宇宙节律同步。
“这不是牺牲。”她说，“是你终于完成了觉醒。忆露从来不只是记录工具，它是生命的另一种延续形式??当足够多人共同相信一种美，它就能突破物质的限制，成为现实的一部分。”
“所以你可以回来？”
“我只是片段之一。真正的我，早已分散在每一次有人因音乐流泪的瞬间。而现在，你需要成为那个让所有人‘看见’我的人。”
她伸手指向胸口：“打开它。”
马库斯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自己心口。忆露原种响应召唤，从体内缓缓升起，化作一颗跳动的蓝色光球，悬浮于胸前。他引导它飞入源塔核心。
轰??
整座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地面龟裂，忆露脉络如根系般疯狂延展，穿透岩层、海底、城市地基，直抵全球每一个接入网络的终端。太平洋深处的鲸群突然停止游动，齐声发出一段从未记录过的低频鸣叫；撒哈拉沙漠的沙粒在风中排列成动态五线谱；连环绕木星运行的废弃观测站都自动重启天线，将接收到的地球歌声编码后射向深空。
与此同时，帝国舰队陷入了混乱。
“报告长官！所有精神压制系统失效！”副官惊恐大喊，“敌方信号已侵入舰载AI，正在重写基础指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