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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在微信里找到成江行,发了条消息过去:阿行,有没有一个姓乔的患者和你联系过,是我推荐的。
她喊他阿行,喊得很顺口。这样喊的时候,就觉得他是师母心里的孩子,她自然而然地也把他当成了一个孩子。
她等了很久,成江行也没有回复。
事实上,那天晚上在地铁站分别之后,她给成江行发过消息,告诉他自己安全到家。他一直没有回复。
她打开成江行的朋友圈,他的最后一条朋友圈是十天前发的。
像风一样的男人,打着旋儿在你面前盘旋着,然后又倏忽而过,不留影踪。
她叹口气,又不知自己为何要因此叹气。
风摇晃着树影,天上没有月亮。再过几日,又该有新月如钩了。
第二日,闵月亮赖了会儿床,航班是中午的,十点钟出发也来得及。
“阿闵——”晓星抓着手机从门外冲过来,脸色煞白,“她自杀了!”
她?
闵月亮半坐起身,蓬乱的头发挡住眼睛,她讷讷地看着袁晓星,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记忆里闪现出姐姐的身影,像一片轻薄的落叶,被风吹着,从六楼的天台轻飘飘地落下来。
“是你的患者吧?她是叫乔红椴吧?”晓星的声音在抖。
闵月亮猛地清醒过来。
“乔红椴自杀了。”晓星眼里满是恐惧。
医院的内部群里已经炸了锅,昨天深夜,一位叫乔红椴的年轻女士从某写字楼天台跳下,当场死亡,家属却将尸体运送到了佳华医院。
闵月亮的电话响起来,吓了她一跳。
方若在电话那端急促地说:“阿闵,你暂时不要到医院来,乔红椴的家属在找你。”
闵月亮恍惚地看了一眼袁晓星。
主任的电话又打过来,他声音低沉:“阿闵,你收拾一下随身东西,你嫂子去接你,你今天住到我家里来。”
风在十二楼的窗口呼啸着。
人生其实仿如深海,哪有平静的时刻呢?只不过大多时暗流汹涌,你一无所知地以为日子如海面般平静。你不知道,命运在酝酿着怎样的浪潮,只要一场稍大的风,那滔天的浪就会席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