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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然。
他们避过守门弟子进入谷中,他二人目力极佳,远远看见谷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坛上悬浮着一颗漆黑的珠子,数十个丹霞谷弟子围在一旁。
“谷主说得没错。”那名持壶者将壶中黑气倒入祭坛,“这些凡人的怨气,比直接杀修士来得快多了。”
旁边有人笑道:“等谷主神功大成,其他人便都不必放在眼里了。”说着取出几个瓷瓶:“明日多准备些这个,死了便推到魔气身上,谁也察觉不出来。”
沈绫定睛一看,料想这正是丹霞谷给豆豆吃下的那种“灵药”,立时觉得心中的怒意压抑不住,他刚想出手,谢凛微凉的手掌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背。
谢凛的手指修长有力,带着习剑之人特有的薄茧,有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沈绫侧目,正对上谢凛的目光,谢凛声音中带了些低沉的安抚:“阿绫,时机不对。”
沈绫轻吸一口气,静了片刻,终于冷静下来。
以他二人之力,毁掉祭坛也不算什么难事,但贸然出手,打草惊蛇,反而陷己方为被动。
如果不先在世人面前揭穿丹霞谷和温烬白的真实面目,以其在修真界的威望,师出无名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倒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殿内。
温烬白始终端坐着,此刻才缓缓起身。他一身素白长袍,面色一如既往地沉稳。
“沈小友。”他轻叹一声,声音温和却暗含威压:“我念你先前善举,不与你计较。你大可问问在座诸位,丹霞谷自立派以来,是何作为?我温烬白自接掌门派以来,又是何作为?可曾有过半分亏心之处?”
言落,方才动摇的几位掌门又面露愧色。是啊,那可是丹霞谷,那可是温烬白,如此德高望重之人,又怎么可能
一位与丹霞谷交好的门派掌门猛地拍案而起,直指沈绫,怒喝道:“温谷主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数十载,舍己为人之举天地可鉴!岂是你这等小辈可以随意污蔑的!”
又有几人大声附和,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殿内顿时嘈杂不堪。
谢凛的眼神彻底冷下来,寒昭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剎那间,一股凛冽的剑气带着寒意席卷了整个大殿,几个正对沈绫高声呵斥的修士顿时如遭重击,纷纷捂住胸口后退数步,脸色煞白。
为首的墨袍修士强忍不适,转头怒视叶辞秋:“叶宗主!贵宗弟子就是这般行事的吗?”他指着谢凛,手指微颤:“当着各派前辈的面,竟如此放肆!”
叶辞秋面沉如水:“不妨听他把话说完。”
沈绫其实也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该说的都说了,不让他们亲眼看看,他们是不会相信,他们一向敬重的温谷主,现在到底是副什么模样。
他拍了拍肩头的金团,金团本来懒洋洋地趴着看戏,沈绫一动他立刻竖起耳朵。
“去吧。”沈绫低声道。
金团应了一声,瞬间化作一道金光,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窜到了温烬白身前。
温烬白面容一凛,猛地一挥袖袍。“嗖!”金团灵巧地避开他这一击,身形在空中急转,然后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钻入了温烬白袖中。
第63章欺世
温烬白面色骤变,然而下一秒,金团已经叼着一块漆黑的玉牌窜回了沈绫肩头,还得意地朝他晃了晃脑袋。
殿内一片沉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不知道金团是什么灵兽,速度竟如此之快,在座也算尽是高手宗师,竟都不及它的速度。
这也便罢了,方才温烬白那一拂袖,也绝不是一个药修应有的身手!
而且那灵兽最后从温烬白袖中叼出来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既惊且疑。
谢凛冷眼旁观,淡淡开口:“温宗主身手不凡,还是莫要自谦了。”温烬白脸色难看,曲照夜的面容也随着他这句话变得煞白。
沈绫从金团口中接过玉牌,指尖刚触到牌面就感到一阵不详,他皱眉端详片刻,将玉牌抛给了陆天枢。
“陆山长,请过目。”
陆天枢接过玉牌,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这这是镇压魔气的禁器?!”他颤抖着手摩挲着玉牌,难以置信地抬头看温烬白:“老温,这,这真是你的?!”
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温烬白,似乎还要等他一个解释,但似乎也没有必要等了。
玉牌离了温烬白之身,他身上的魔气便再也遮掩不住,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从他身上溢出来,似乎连他的面容都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