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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江先生?”
保姆被他狼狈的模样吓了一大跳,“需要我帮您叫医生过来吗?”
“……”
“不用。”
江知砚声音哑的厉害,“展示柜和衣帽间里的东西她都没拿吗?”
“对,夏小姐只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我本来装好的首饰都被她拿出来放回去了。”
放回去?
他送的礼物像他一样被丢掉了吗?
心脏剧烈收缩着,江知砚压着胸口,试图将叫嚣着冲到楼下把夏稚鱼强行绑回来的欲望压下去。
“辛苦你联系一下宋医生,他之前开给我母亲缓解焦虑的药效果很好,让他再开一些,送到这里就好。”
客厅空了、卧室空了、书房也空了。
寂寥张开了它的深渊大口,干脆利落的吞噬掉江知砚。
第22章第22章白色药片
第22章
“你们吃什么,藏面肉饼行不,我现在出去买。”
夏稚鱼笑着问餐厅里两个年轻人,他俩上周到的旺错,现在正摊在凳子上举着氧气瓶狂吸氧。
这俩高反比夏稚鱼严重多了,这都第四天了,还得随身带着氧气瓶时不时吸一口,爬个坡都费劲,前两天饭都是任钰给他们送进屋,昨天才能下楼自己吃饭。
民宿里原本还有个厨子,但最近家里办喜事,厨子回老家吃席了,他们最近都在附近的藏餐馆买着吃。
“谢谢姐”,留着寸头的肖晨猛吸一口氧,“我想要两个肉饼。”
“得,源儿呢,你吃几个”,夏稚鱼笑着拍了把他旁边少年的肩膀。
高源被她拍了个倒仰,一米八几的大小伙愣是翻了个白眼,虚弱不堪的举手抗议,“姐你轻点,一巴掌差点给我命送走了。”
“害呀害呀,多大点事。”
夏稚鱼推开门,藏区天黑的晚,即便到了现在这个点,天还是蓝的像鲜艳的水彩画,纯净剔透,云彩压得很低,仿佛抬手就能拽下一块云角。
任钰打着哈欠下楼,一屁股坐在店门口嘎吱嘎吱响的摇摇椅上,语气无奈,“鱼鱼,你这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大的劲,都这个点了哪有餐馆还开门,晚上煮点泡面吃得了。”
“马上就有了。”
夏稚鱼收下自家店面招牌,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今天晚上镇上要办一场篝火晚会,店铺都早早地落了锁,年轻的姑娘们忙着穿红戴绿,好在宴会上大大出一次风头。
他们民宿对面是这边特色的二层小楼,白墙红门大窗户,门窗上挂着白色的装饰彩巾,二楼是藏餐馆,一楼是商店,夏稚鱼最近的日用品都是在这里买的。
老板娘的两个女孩正在门口玩玩具,披着头发,看到夏稚鱼出门就欢呼一声,跟两个小炮弹似的弹射出来。
“晚上呀,卓玛央金”,夏稚鱼蹲下身子,抱了个满怀,说话声音显得格外温柔,“你们妈妈过来了吗?”
稍大一点的央金快言快语道:“妈妈在梳头,她让我们先出来玩。”
夏稚鱼在旺错呆了快半个月了,除了最开始几天因为高反必须躺在床上之外,后来的几天里都在镇子上跟会说普通话的藏民聊聊天喝喝茶。
可能因为任钰之前在这里当老师,本地人对他感官还不错,对夏稚鱼也格外照顾。
旺错的海拔有四千三百米,镇子就三条主干道,人不太多,主要是老人和小孩,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挣钱了。
这段时间和夏稚鱼接触最多的就是卓玛和央金的妈妈桑珠,夏稚鱼刚来的时候发高烧加高反,还是桑珠帮她找了靠谱藏医开了药。
桑珠有一种小红书上很火的地母系女性气质,皮肤微黑,眼神温和笑容舒展,看到她时只会觉得安心,是藏风和岁月沉淀出的温柔力量。
也是在桑珠嘴里,夏稚鱼认识到了个跟她印象中完全不同的任钰——认真负责,为了给学生开一节趣味阅读的课不惜天天去教育局跟领导沟通,又自己去拉经费拿赞助,还会找退学小孩的家长聊天。
简直像是任钰初高中时最不屑的那一类天天苦口婆心的教务主任形象。
夏稚鱼印象里的任钰还停留在初中翻墙回学校帮她偷教务处灭绝师太收走的言情小说,然后被保安追着跑了大半个校园的野小子。
平常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个没完没了,巴掌还没落在他背上,嚎叫声先传出八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