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第4页)
他不能理解夏稚鱼的想法就跟他不能理解自己生母一样。
紧接着,夏稚鱼又很虚弱的告诉他,她想辞掉律师的工作回老家做自媒体,她不想因为依附江知砚这件事被江镜看不起。
她这话一出,任钰真真切切觉得夏稚鱼变成了个脑子被驴踢了的傻逼。
当时她要来北城找江知砚时,任钰就劝过她别来,现在好不容易在北城闯出了点成果,凭什么要为了江知砚放弃自己前途大好的工作,简直让人无法理喻。
他觉得夏稚鱼在自己走下坡路,简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
于是任钰说出了自己后悔许久的话。
他说:“你爱做什么做什么,你想和江知砚谈恋爱就谈,想辞职也可以。但以后你的这些事情以后不要告诉我了,我不想听你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人生闹剧。”
“说实在的,夏稚鱼你真是个懦夫,你除了逃避现实之外还会干什么。”
说完他就走了,只留下了一兜子特产。
现在想想,当时的夏稚鱼一定很可怜。
她把自己所有掏心窝子的话,所有面临的困境和苦楚都在他面前倒了出来,可他不安慰她也就罢了,甚至因为自己浅薄的认知指责她,埋怨她,让她夹在朋友和爱人中间左右为难。
任钰在后来的工作生活中遇到了很多绊子时才意识到,一直走上坡路的那不叫人生,那叫跳楼机,随时有可能下一秒直直坠下,摔成爆浆烂西瓜。
走错路了不怕,只要愿意回头就好了。
可他当时对着想回头的夏稚鱼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他和江知砚的行为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不够尊重夏稚鱼作为独立人的主体性,连最基本的尊重夏稚鱼选择都做不到。
夏稚鱼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到他和江知砚这样的糟心人。
“请问夏稚鱼女士在吗?夏小江已经醒了,麻烦到窗口领一下针剂。”
医院的通告声清晰。
夏稚鱼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向任钰的方向,跟两年前相比黑了一圈的高大青年先是怔忪一瞬。
随后,他扬起手,大步走过来,像小时候一样一巴掌摁在她头顶,语气中带着揶揄,
“嚯,给你爹下监控了是不,怎么我刚到北城来个宠物医院也能碰到你。”
“我正准备做做心理建设,过两天去找你吃饭呢。”
夏稚鱼还没反应过来,任钰又认真看着她眼睛道:
“我当初不该那么说你,后来想想,我有什么资格把自己的想法凌驾于你的选择之上,这种一厢情愿的对你好本质上就是傲慢自大。”
“鱼鱼,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
说着他语气紧张了些,“你能原谅我吗?我请你和小江吃饭,吃大餐,什么贵吃什么。”
“而且不白原谅哈,我带了冬虫夏草、宝石、玛瑙,哥们把快一年的收入都嚯嚯掉了,就为了讨你的欢心,所以,咱鱼鱼能给哥笑一个吗?”
以前就是这样,任钰每次惹她生气后都会去搞点小玩意哄她,零嘴、漂亮的文具、衣服裙子,都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
但都是当时的任钰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
同样是道歉。
夏稚鱼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江知砚买给她的那些奢侈品包和首饰,昂贵的价格显得江知砚的敷衍和不用心都变得沉重。
其实这不过就是有钱人的手段罢了。
那点钱对她来说可能是负担不起的存在,但对于江知砚来说,那钱买哄她浪费的时间可太轻松了。
只是花一点小钱就可以换来夏稚鱼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何乐而不为呢?
两厢对比之下越发显得她这五年的付出像是自作多情。
夏稚鱼缓慢而茫然的眨了几下眼睛,偏头看向任钰的眼圈渐渐红了。
“鱼!鱼你别哭啊。”
急的任钰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竹马and天降都来了,江律受煎熬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