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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夏稚鱼奋力挣开江知砚的束缚,眼前人让她觉得陌生的厉害,语调里不自觉带上慌张,“你这是非法拘禁你知道吗?你再这样子我就要报警了。”
“我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没用的事情的!”
她色厉内荐的瞪着江知砚,语气又快又稳,可圆圆的眼里却隐着恐惧,嘴唇咬得发白。
这幅模样看的江知砚心脏一阵一阵钝痛,更别说这份痛苦还是他亲手带给夏稚鱼的,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忽然哽在喉口。
从早上见到他那一瞬间起,夏稚鱼看到他的眼神里就一直隐含着恐惧之色,江知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
他知道自己在夏稚鱼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知道夏稚鱼喜欢的一直是遇事从容不迫、无所不能,能带给她足够安全感的江知砚。
夏稚鱼喜欢那样的他。
江知砚沉默片刻后退开,转身去开了窗户,湿润的冷空气倾泻而入。
“叔叔和任钰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没你想的那么恶劣。”
说着还给夏稚鱼端了杯热茶放在她手边,是夏稚鱼一贯爱喝的清茶,香气四溢,也不太烫。
夏稚鱼一口没喝。
“你……不爱喝了吗?”
江知砚语气有些艰涩。
“医生建议我尽量不要喝茶叶和咖啡这种。”
江知砚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了些,“那我倒杯水吧。”
“不用麻烦”,夏稚鱼握住茶杯,“有什么你直说就好,我不渴。”
手里茶杯很精致,不是酒店常用的那种,夏稚鱼眼尖的看出这茶杯是她之前和江知砚在景德镇旅行时买下的杯子。
她环顾四周,有发现了许多眼熟的东西,大到床上用品,小到床头柜上摆着的他俩合照和枕头一侧放着的娃娃,处处都是熟悉的痕迹。
之前医生告诉过夏稚鱼,除了吃药之外,要尽可能的保持江知砚在比较熟悉的环境下长期生活,这有助于缓解他的失眠和焦虑状况。
他俩刚在一起时,江知砚的焦虑状况很严重,听医生说连续一周无法进入深度睡眠都是常态,只要稍微有一点动静,江知砚就会惊醒。
可夏稚鱼又很喜欢旅游,旅游就必然要避开熟悉的环境,他俩折中想出来的办法就是两人出门时尽量多带点熟悉的用品,尤其是水杯、床品、枕头这些常用的,尽可能让江知砚能放松神经。
刚开始夏稚鱼严格遵照医嘱带东西,但后来江知砚的状况慢慢好转了,两个人出门带的行李越来越少,这两年已经不需要带着床品出门,只要有夏稚鱼在身边,江知砚很少失眠。
不过现在这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不管江知砚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夏稚鱼睫毛微垂,澄澈热茶映出她眼底淡淡的冷意。
江知砚很克制的跟坐在沙发上的夏稚鱼保持了一定距离,嗓音发紧,
“这边到底是小城市,司法环境不如北城,我之前来这边办过案子,听说这里还出过刑讯逼供一类的问题,你家又事发突然,我昨晚猜到你大概率联系不上书记员。”
“至于任钰学生的事情”,江知砚眼里划过一丝冷光,“他自己没注意到有两个学生的学籍有问题,要不是我提醒,这两个孩子今年就没学上了,藏区那种条件下,他们只要开始帮家里干活,基本上就没什么读书的希望了。”
江知砚难得一次解释了这么多。
空气静了下来。
捧在手心里的茶杯微烫,夏稚鱼偏头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才道:
“那你大费周折把我骗过来是想干什么?”
她眼神很冷,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藏了汪寒泉,仿佛对他真的没了半分感情一般。
巨大恐慌在心头一点点蔓延,江知砚喉头轻滚,亮若寒星的深邃眼眸望向她,眼底隐着清晰的伤痛,
“我从来都没想过分手,自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开始。”
……
夏稚鱼最后一次跟他表白是在他和夏稚鱼爸妈吃完饭那天下午。
那天是个周日,夏稚鱼爸爸第二天还有早自习,两人吃完中午饭就赶着去坐高铁,江知砚开车帮夏稚鱼把她爸妈送到了高铁站,临走前还给她爸妈准备了好几盒补品。
江知砚这个人一向是这样,做事情周全细致,自然而然的流淌出股值得依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