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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砚看着她,眼底荡出笑意,“对,很久了。”
“所以现在该复合了。”
夏稚鱼:???
“复你个大头鬼。”
她属实是不明白为什么江知砚总有着能把她气死的本事,这人是在某个缺德大学进修过吗?
夏稚鱼猛然回身,用力抽开被江知砚紧紧扣住的十指,漂亮眸子里燃着两团火,语气生硬,“我男朋友马上要过来找我了,你离我远点。”
直到此刻她都尚且对江知砚的良知抱有一丝希望,万一呢,万一江知砚今天过来只是个巧合呢?陈若雨也只是她想多了而已。
她之前跟江知砚说的那么清楚了,总不至于还被像对待个物件一样不被尊重。
江知砚多少还是能听进去一点人话的吧。
夏稚鱼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男朋友?”
江知砚上扬的尾音带着笑意,“任钰?就他也配跟我当竞争对手?”
夏稚鱼听到自己身体里汩汩流淌的鲜血随着江知砚的声音逐渐冻住的僵硬声响,冷意一点点蔓延,喉间微哽。
“在山沟里开着家破民宿,一年盈利比不上我一个小时的收入。而且旺错那么冷的地方,你身体又虚,还怕冷,天天晚上脚底冰凉冷的睡不着,他什么都不关心,只会叫你陪他一起吃苦打扫卫生收拾民宿。山上温度那么低,雪有两尺厚,他甚至还让你跟他一起带游客上山,害得你差点还滑了一跤。”
江知砚越说声音越冷,眉骨压低,“我当时真该立马就把你带回来。”
连演都不演,江知砚像是完全不觉得自己找人监视夏稚鱼这件事有错一样,夏稚鱼近乎悚然的发现,自己好像完全没了解过江知砚这个人一样,他做的事情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推理。
“你怎么知道的。”
夏稚鱼表情僵硬的看向江知砚,又重复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若雨是我的眼线”,江知砚看着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的表情,眉眼又晕开笑意,“真聪明呀鱼鱼,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猜到。”
夏稚鱼仔细的观察着他每一帧表情,试图从某个微末瞬间中找到一丝丝对于侵犯她个人隐私权的愧疚。
但很可惜,江知砚这种权贵子弟可能都不知道愧疚这两个字怎么写。
他又自顾自说道:“你看,就算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可以把你照顾的很好,因为我爱你,我在乎你,所以我会想尽办法的对你好。”
“我会给你准备暖风机,你房间永远是暖和的,袜子、雪地靴,我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你的生活,任钰呢?他什么都做不到。”
“这才叫爱,你现在明白了吗?”
看着江知砚丝毫不觉得愧疚甚至隐约透着骄傲的表情,夏稚鱼真真切切的意识到江知砚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松口分手了。
合着在这等着她呢。
他就是要让她感受一下没他的生活会有多辛苦。
他想让她后悔,想让她感到疲惫,想让她知道只有在他身边的日子才是舒适的。
这一手训狗的招式也是让江知砚用到她身上了。
莫大的悲哀在心头蔓延开。
夏稚鱼喉间哽住,她现在清楚的意识到和江知砚讨论个体尊重和价值是没意义的,他有一套他自己认定的固有逻辑,没人能改变得了江知砚。
这种逻辑是在他以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中训练出来的,像江知砚这样的阶层,他们从出生开始要面对的生活和她就是不一样的。
他们冷漠、疏离,习惯在面对一切事物时都用效益的眼光审判问题,无论是暂时的放手还是步步紧逼,都是他们权衡利弊后选择的最佳手段。
包括对感情问题也是这样,只用效益决定一切。
夏稚鱼不合时宜的想起之前江知砚告诉她效益和效率的区别,他说,‘效率只是快,但效益是又快又好,也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取到最大的利益的问题。’
‘所以为了追求效益最大化,有时候一些过激的手段是不可避免的。’
于是现在的江知砚就开始把效益最大化的过激手段用在她身上了吗?
“你错了”,夏稚鱼退后一步,拉开和江知砚之间的距离,“我是因为爱任钰才愿意去做这些事情,为了他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爱是我愿意为他做什么,不是他愿意为我做什么。”
江知砚眉眼染上厉色,张口刚想说什么,夏稚鱼打断他,双手插进大衣兜里,鼻尖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