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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肯定是表白了吧,江知砚心脏砰砰直跳,心率直逼二百,脚底像是踩着棉花般飘在空中。
他看着夏稚鱼手指紧张的绞成一团,跟打结麻花似的,可爱到让他想把这几根手指攥在手心里好好的亲一亲揉一揉。
快表白吧,算是我求你了,就算是神仙的心脏也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运作,他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江知砚近乎痛苦的撬开夏稚鱼紧紧抿着的嘴唇,说我喜欢你我想和你谈恋爱这几个字很难吗?
让我们两个都解脱不好吗?
心脏剧烈撞击这胸腔,回声震颤鼓膜,掌心满是湿漉漉的冷汗,江知砚喉结微滚,只觉得自己像是下一秒要被送到绞刑架上死刑犯,煎熬到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斩立决。
他看着夏稚鱼紧张的舔了舔嘴皮,原本就红润的唇瓣显得越发亮晶晶,像是盛夏时节树梢上挂着薄皮樱桃,指腹稍微碾碾就会破皮,继而淌下甜蜜的汁水。
女孩的声线紧绷,脚尖翘起抵在地面上,手背在身后,
“我爸妈想请您吃饭。”
江知砚:这么快就见家长?
……
夏稚鱼爸妈是特地来感谢江知砚把他们唯一的孩子从泥潭里救出这件事,两人大手笔的订了人均一千的餐厅,这一顿饭搭上了夏稚鱼爸爸一个月的工资。
他们家不富裕,这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无论是夏妈粗糙干裂的手掌还是夏爸进到餐厅后明显局促起来的笑容,都在很清楚的告诉江知砚,他和他们一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穷但幸福和富裕但家庭不幸,如果可以选择,这两个你会选哪个?
江知砚看着夏稚鱼爸爸小心剃掉白鱼肚子上的软刺,碟子里堆着许多白白软软的鱼肉后放在了夏稚鱼妈妈前面。
他听着夏稚鱼嘟嘟囔囔的跟爸妈抱怨学校秋招时有多离谱,哪家企业的老板特别特别黑心,只想花两千八雇个二十四小时拉磨的核动力驴,张口闭口就是现在这种市场环境下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别挑挑拣拣的。
夏稚鱼妈妈很应景的陪着自家姑娘一起骂,“哎呀这种黑心老板,囡囡咱可不挣这种辛苦钱,工作嘛慢慢找就行,不急的,大不了继续读书嘛,你这么小嘞,爸爸妈妈养你噻。”
夏爸爸插嘴,“生活费还够花吗?爸爸给你银行卡又转了两千,写毕业论文辛苦,要好好吃饭。”
说着又给夏稚鱼碗里添了口汤,“多吃点多吃点,看你瘦的,最近是不是在学校又不好好吃饭。”
江知砚发现爸妈面前的夏稚鱼跟在他面前是不一样的。
他面前的夏稚鱼总是想迅速的让自己成为像他一样的大人,说话的时候会可以放缓语速,拉平声调,试图显得成熟。
爸妈面前的夏稚鱼像个高中生,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吐着苦水,眼角眉梢挂着点被人心疼后自然而然的娇气。
这就是正常人的家庭吗?
江知砚笑着接过话茬。
……
爱顾不上体面,但拥有爱的人本身就很体面,所以他们自然不需要香槟作为体面装点生活。
那夏稚鱼呢?她那么坚决的想跟他分手,也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不想要这种徒有其表的体面了吗?
她不爱他了吗?
江知砚放下香槟,铺天盖地的疲倦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心脏像是被撕裂了般难受。
宴会厅大门外忽然涌进来七八个警察,媒体被清出场地,其中两个警察干脆利落的拷起了赵骞。
“你们干什么!”
赵骞脸上的表情被惊恐所取代,他奋力挣扎了两下,语气张皇,“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你涉嫌收受贿赂,职务犯罪。”
江知砚抬起眼皮冷冷的看了眼他,“你真以为你动的那些小手段我没发现?”
赵骞疯了似的大吼大叫,“你就是个疯子江知砚,我他妈是你爸,你居然报警抓我,你们姓江的全都是养不熟的畜生,白眼狼!”
“你妈也是,你也是,都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江知砚笑了,“我姓江,又不姓赵,当然跟你没关系。”
“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忘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