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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鱼这会儿吓得连自己车都不敢打。
她从小就是在一个比较正常的环境下长大,读书工作都是在大城市,哪里见识过这种网络上的案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缓了好半天后说话都还在打颤。
谁知警察回来之后看向夏稚鱼的脸色就变了,说,“那夫妻俩控诉你想抢他们监控录像,没抢成之后抢了他俩给亲戚家孩子包的红包,他俩想把钱追回来,反倒被电击,他老婆现在醒都醒不过来,肯定是身体被你电出问题了。”
“人现在在医院做检查,你暂时不能走了,先做个口供吧。”
夏稚鱼气的倒吸一口凉气,差点直接昏倒过去,怎么还倒打一耙栽赃人。
但这村子里除了那家超市之外,别的地方都没有监控,超市监控今天压根就没开,人家老板说他家明天才正式营业,今天为啥要白开监控。
事情陷入僵局,两方各有各的说辞,老板老婆还在医院躺着做检查,一会哀嚎说自己憋不住尿,一会说腰疼腿疼。
夏稚鱼想要的监控录像更是连影子都见不到,那老板现在看她的眼神跟看仇人一样,叫嚣着要让夏稚鱼被判刑蹲牢子。
又说她一个当律师的故意伤害别人,害的他老婆现在生死未卜躺在医院里,简直是书念到了狗肚子里面去。
说着说着声泪俱下,演技百分百——
作者有话说:换到了新的字榜,一收不涨,凉的我直哆嗦,迫不得已换了个新文名,希望能起点作用
第33章第33章你的自我保护意识?……
第34章
常年在老家当刑辩律师的朋友给夏稚鱼的建议是让她忍忍,给点钱道个歉,早点和解了,没必要跟这种人纠缠,毕竟跟这种人纠缠跟踩了一脚屎没区别。
那超市老板名声特别差,之前在扫黑除恶期间还因为参加过□□被抓起来了,最近几年才刚刚放出来,放出来了也不老实,经常因为打架斗殴蹲局子。
他的傻儿子更是离谱,之前就因为□□未遂被警察抓起来过,但因为的的确确是精神病,也没办法让他承担刑事责任,只好放了,又教育惩罚了作为他监护人的父母。
毕竟老家这边强制医疗的措施也不够健全,遇到这种彻头彻尾的精神病警察和检察院也很难做。
“所以真没必要跟这种人较真,那附近连个监控都没有,收集不到证据的话我们没有任何优势的”,朋友叹了口气,“咱这小地方的法治环境不比北城,很多观念都是相当落后的。”
“而且那个老板,我听说他好像跟上面还有点姻亲关系,得罪他真没必要,道个歉而已,你就是看在他老婆躺在医院里嗷嗷叫的人道主义补偿。我找个人陪你一起去,带点东西说点好话,你想要的证据说不定也能拿到手,没必要挣这一口气。”
夏稚鱼听明白了朋友的意思,她沉默片刻,微笑道:
“没事,这几天也麻烦你了,我再回去想想吧。”
她心头像是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卡在胸口,惹的夏稚鱼难堪又愤怒。
夏稚鱼明白朋友的难处和立场,可她心底这一口气却始终咽不下去,甚至越演越烈。
夏稚鱼告别朋友,离开事务所时正是日落,鎏金夕阳映在高耸的建筑物上,两侧树影婆娑,街道空旷,只有三两行人,显得寂寥。
律所隔壁就是她小时候就读的初中,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夏稚鱼沿着街道往前走,恍惚间却发现眼前本应该异常熟悉的地方却显得有几分陌生。
年少时在她眼里异常高大宏观的建筑,如今看来已经掩上了层灰暗的破败之色,角落隐着肉眼不可见的蛛网和厚厚的灰尘,轻轻踩一脚就起了满地烟尘,呛的人直咳嗽。
真奇怪,夏稚鱼苦笑,她竟然对自己生长的地方有了几分水土不服。
回到家里,父母若无其事的聊天做饭,可客厅一角里却摆着昂贵的酒水礼品,几个金红礼盒堆叠,刺眼的紧。
老夏给她夹菜时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想去的话,爸爸去帮你给人家回回话,这事情也不全是你的错,咱们两家一和解,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夏稚鱼一昧闷头吃着饭,味同嚼蜡。
什么叫不全是她的错,在这件事里她做错了什么?
夏稚鱼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如果她连自己的公平正义都保护不了的情况下,她该怎么去为别人伸张正义。
脚边的小太阳烤的皮肤有些灼痛发紧,捏着筷子的手却是冰冰凉凉,骨节发僵。
川城没有暖气,就算在家里也冷的人手脚发凉,妈妈前两天还取笑她在北城养的娇气的,现在还不算很冷的温度,就已经冻的夏稚鱼嘟嘟囔囔的说要开暖风机。
爸妈看她没有接话,只好重新挑起别的话题,说些有的没的,可夏稚鱼还是从父母对视时看到了他们眼里清晰的担忧之意。
夏稚鱼不是不能理解爸妈,他们一直处于老家这种人情社会中,自己就是这人情链中的一员,跟她朋友一样,早已经被同化。
可夏稚鱼还没来得被同化时,江知砚已经带着她见识过更大更包容的世界。
临近大学毕业时,夏稚鱼犹豫了一段时间要不要回老家考公。
劝自己回老家的原因有很多,她爸爸妈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算特别好,她回去可以照顾他们,其次老家竞争小生活平和稳定,不会遇到太大的困难。
回老家的好处条条桩桩列出来,夏稚鱼能列出来一张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