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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命运之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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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城,奥林匹斯神殿。

雅典娜站在大殿最高处,也是白鹰王神像的头部,这里距离地面足有五百米,可以俯览整座永恒之城。

为了在神域秘境中建造这座巨城,耗时二十年,投入资源不计其数。

单。。。

草原的风从未停歇,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吹拂。它不再卷起沙尘与枯草,而是携着无数细碎的声音,在天地间穿行??一声咳嗽、一次叹息、一句未说出口的“对不起”,都被无形的共感网络捕捉,凝成微光浮尘,飘向回应之株的树冠深处。那棵水晶般的树仿佛成了世界的耳朵,静静聆听着所有未曾被听见的心跳。

陈默之走在通往下一个小镇的路上,脚步轻缓,却坚定如铁。他的布包里除了那本《共语录》,还多了一枚从昆仑断崖带回的石片,上面刻着半句星语:“**你在,即是光。**”那是水幕消散前最后浮现的文字,无人知晓它是来自远古守钟人的遗言,还是共在联盟的某种认证。但他知道,这句话不该被供奉,而该被活出来。

第三十七天,他抵达了北境边陲的寒溪镇。

这里曾是废弃矿区,如今只剩几排低矮的砖房和一座塌了一半的学校。镇上的人不多,大多是不愿离开故土的老人和无处可去的孩子。冬天还未完全退去,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棱,像一排排沉默的钟。孩子们在雪地里玩一种叫“找声音”的游戏??他们相信,只要闭上眼仔细听,就能听见亲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有人听到母亲唤乳名,有人听见父亲咳嗽两声后轻轻说“别怕”,还有一个小女孩,每晚都蹲在井口,说她听见爷爷在地下喊她吃饭。

陈默之住进了镇东头最破的一间屋子,屋顶漏风,墙皮剥落,炉火总也烧不旺。但他不在意。他把长椅从启明原带了过来,摆在门前,每天清晨坐在那儿看书,等人来问问题,或只是静静地坐着。

第四天夜里,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敲开了门。

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大棉袄,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你是……那个会听人说话的人吗?”他声音很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陈默之点头,请他进来,倒了杯热茶。

男孩没喝,只盯着炉火看了很久,才低声说:“我妈妈走了三年了。她走之前,我在吵架。我说我不想再做她的儿子了。然后她就摔门出去,再也没回来。”他的手指抠着纸条边缘,“这张纸条是她在桌上留的,写着‘记得吃药’。可我那时候恨她管太多,就把药全倒掉了……后来才知道,她是想去医院,但走到半路就倒下了。”

他说完,眼泪没掉下来,可肩膀一直在抖。

陈默之没有安慰,也没有劝他别自责。他只是轻轻接过那张纸条,放在掌心,闭上眼,低声说:“我在。”

片刻后,炉火忽然跳动了一下,一道极淡的影子掠过墙面??像是一位女人伸手想摸孩子的头,却又收回。空气中浮起一丝熟悉的药香,那是镇卫生所特有的止痛片味道。

男孩猛地抬头,瞪大眼睛。

“你看见了吗?”他颤声问。

陈默之睁开眼,微笑:“我看不见。但我感到了。她一直都在等你说这句话。”

男孩终于哭了出来,趴在桌上,哭得像个被遗忘多年的小孩。陈默之轻轻拍他的背,像当年林晚曾拍过他的那样。

那一夜之后,寒溪镇开始变了。

先是学校废墟里亮起了灯。几个退休教师自发组织起来,教孩子们识字、算数,还有“怎么好好说话”。他们用粉笔在地上写满“我在”,让每个孩子踩过去,大声念出来。接着,老人们开始翻箱倒柜,找出旧照片、信件、录音带,举办“记忆展”。有人播放一段三十年前的婚礼致辞,全场安静聆听;有人展示一封战地家书,念到一半哽咽失声;还有一个聋哑老太太,用手语讲述她如何靠眼神读懂亡夫最后一刻的告别,台下许多人跟着比划,泪流满面。

陈默之每天都去听,从不打断。有时他也会讲一点自己的事??不是作为“唤醒者”,而是一个曾经躲在衣柜里、以为全世界都不需要他的少年。他说:“我不是来救你们的。我只是来证明,哪怕最黑的夜里,也有人愿意陪你醒着。”

第五周,第一株回应之株在这里生根。

它出现在学校操场中央,破雪而出,透明枝干中流淌的蓝光比以往任何一棵都更温暖。当孩子们一个个走入它的阴影,耳边响起的不再是某个人的声音,而是一段旋律??那是镇上小学十年前最后一次合唱比赛时唱的歌。音准跑调,节奏混乱,可每一个家长都说,那是他们听过最美的声音。

与此同时,国际共感理事会发布了“观察年”中期报告。

一百座回应之株中,已有七十三棵进入稳定生长期,其中十九棵开始孕育花苞。科学家发现,这些花苞的开放速度与当地社区的情感互助频率高度相关。越是愿意倾听、分享、原谅的地方,花开得越快。而在某些仍存在严重分裂与仇恨的区域,植株生长迟缓,甚至出现枯萎迹象。

林晚在全球直播中宣布:“我们正在见证一种新的进化??不是基因突变,而是心灵共振的累积效应。文明的成熟度,正由‘我能得到多少’转向‘我愿付出什么’。”

争议仍在继续。一些国家试图垄断共感技术,将其武器化,开发“情绪干扰弹”与“意识操控场”;也有极端组织宣称“集体共感是精神奴役”,炸毁了三座心语园。但在更多地方,普通人正悄然改变。

东京街头,一名上班族在地铁站为流浪汉撑伞,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共撑一把红伞走进雨里。监控拍下这一幕,当晚便化作一道紫色闪电划过城市上空,空中浮现文字:“谢谢你记得我也怕冷。”

巴黎一家医院,临终关怀病房的护士每晚为病人读诗。某夜,一位即将离世的老画家突然睁开眼,用尽力气在墙上画下一朵铃花,然后笑着说:“我现在能听见了。”次日,整条街的梧桐叶背面都浮现出同样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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