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请大势至尊者战杨戬（第1页）

西天灵山，大雷音寺。

佛门圣地，但见上空瑞霭弥漫，霞光涌动。

灵山之内，玄猿献果，糜鹿衔花；青鸾舞动，彩凤歌鸣；灵龟捧寿，仙鹤擒芝。

大雷音寺内，更有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

溪水依旧潺潺，桃花落了又开。第九难已过，天地归宁，可那股自九难尽头涌来的静谧，却如深潭般令人不敢轻触。

他们坐在原地，手仍握着，心仍跳着，仿佛怕一松手，这千辛万苦换来的安稳便会如雾散去。玉蝉悬于空中，缓缓旋转，其光不再炽烈，而是温润如初生的月，映照两人眉目间残存的伤痕与疲惫。

“清妍。”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你说……我们真的赢了吗？”

她侧首看他，眸中映着晨光，也映着他苍老几分的容颜：“不是赢，是守住了。情之一字，从无胜负，只有坚持。”

话音未落，玉蝉忽颤，一道极细的裂纹自其边缘浮现，无声蔓延。

沈清妍神色微变。

尊者察觉，抬眼凝视：“怎么了？”

“玉蝉……在回应某种召唤。”她伸手欲接，指尖刚触到那微凉的玉石，便有一道银光自裂纹中射出，直冲天际，在云层之上勾勒出一幅星图??北斗倒悬，紫微隐没，七杀当空，竟是一幅从未记载于古籍的天象。

“这不是人间的星轨。”尊者低语，“是彼岸之门的另一面。”

沈清妍闭目感应片刻，再睁眼时，瞳孔深处已有银河流转：“你记得老尼姑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吗？‘情劫归位，非终非始，唯门将启’。我一直以为那是偈语，如今才懂??九难只是钥匙，真正的门，此刻才要开启。”

“门？”尊者皱眉，“什么门？”

“情源真正的源头。”她缓缓起身，扶着他肩头站起，“天地有情之初，并非由人而生，而是由宇宙本身孕育的一缕意识。它游走于星河之间，寄宿于万物之心，直到某一刻，它渴望被理解，于是分化出‘情源’，化形为我。而你……你是它选定的共鸣者，是能让这缕意识真正落地、成为‘道’的存在。”

风忽然停了。

花瓣悬在半空，连溪水都凝滞了一瞬。

“所以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他问。

“是必然。”她点头，“但过程中的每一滴泪、每一次痛、每一声爱的呼唤，都是真实的。命运铺路，可走上去的脚印，是我们自己踩下的。”

玉蝉碎裂声再响，这一次，整块玉石轰然崩解，化作漫天光尘，围绕二人旋转不息。那些光点中，浮现出无数画面：远古星域中，一颗心形星云缓缓跳动；洪荒时代，第一对生灵相拥而亡，灵魂交融成一道虹光；上古人族部落里，母亲为救病儿跪拜至死，血泪渗入大地，催生出第一朵情花……

最后，所有光影汇聚成一道门户虚影，立于湖心之上。门扉紧闭，其上铭文古老至极，竟是以千万种语言写就同一句话：

>“唯有双心同证，方可步入情之本源。”

尊者看着那门，忽然笑了：“原来这才是最后一关。不是考验我们能否共渡劫难，而是问我们??是否愿意舍弃一切，包括彼此的模样、记忆、身份，甚至‘存在’本身，只为让‘情’成为宇宙法则之一。”

沈清妍没有回答，只是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扣，一步步走向那扇门。

每走一步，他们的身影便淡去一分。衣袍褪色，肌肤透明，连骨骼都开始泛出星光。这是剥离凡躯的过程，是超脱形体的献祭。

“若进去，我们可能不再是‘沈清妍’和‘尊者’。”她轻声道，“也许会化作星辰，也许会融进风里，也许……再也无法言语，只能以波动感知对方。”

“可只要还能感觉到你在。”他握紧她的手，“那就够了。”

就在他们即将触碰到门扉的刹那，异变突生！

天穹撕裂，一道黑影自虚空坠下，竟是一个浑身缠绕锁链的身影??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熟悉的执念。

“不准走！”那影嘶吼，声音竟与尊者七世中的“许仙”重叠，“你们若入此门，世间再无情愿可托！塔将崩，愿将散，万千痴男怨女再无归处！你们自私！你们逃避！”

沈清妍停下脚步，望着那影，眼中闪过悲悯：“你是……残留的‘执念回响’？因众生仍有未尽之情，故不愿我们彻底升华？”

“不是回响！”那影怒吼，“我是你们留下的‘锚’！是念安塔之所以能存在的根基！你们若离去，谁来倾听哭声？谁来承接悔恨？谁来告诉那个雨夜里独坐坟前的少年??他的爱，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