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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00(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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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卒点头,躬身笑说:“狼尉大人若无其他吩咐。小的去办其他差了。”

“有劳。”那小卒刚要走,云无择从后叫住。“长庚师父,尚不知道我换了营帐。他与张将军在切磋武艺,烦劳帮我告知一声。”

小卒应声去了。

新赐的营帐,在营区边缘一角,位置清静,而且比他此前的营帐要大上许多,也新上许多,周边还装饰有卷云纹、瑞鸟吉兽等图案。

自己原本的帐子住习惯了,这帐子有些过于华贵,明日请命换回才是。

如此想着,云无择掀帘跨了进去。

扑面一股清甜,丝丝缕缕,如微风轻拂朵朵海棠。

帐内灯火通明,陈设一新。桌椅、甚至还摆了香案、茶台。博山炉中,烟雾袅袅。香味应该就是从这传出来的。

右手边一架落地屏风,看不清后面是什么。左侧垂着一挂烟青色软罗帷帐,帐内隐着一张大大的床。

白日训练兵士,晚间又陪在主帅帐中议事,此事确实有些困意。云无择解了外衫,正要搭上一旁衣架,落地屏风后忽闪出来一人。

一顶帐宇,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怔。

就像猎人巡山一日,无果,准备下山时,拐角却跳出来一只小鹿。

有一丝莫名慌张。

“……狼尉大人?!”

云无择看了那小卒一眼,转身将外衫搭上一旁的木架,语气风轻云淡,听不出任何起伏:“你是分来我帐中的……侍卫?”

那小卒上前一步,眼睛亮亮的:“狼尉大人……不记得我了?”

云无择眸底一滞,他简单理好木架上的外衫,回身看向一旁小卒。

个子较自己矮些,但也长身玉立,一派斯文。或许是天晚了,褪去兵士铠甲,只着一身轻便的月白色衣衫。

听对方此话,像是旧相识。云无择又往那小卒脸上看去,生得极好,清秀英气。

好像是见过。

只是长公主帐内议事时赐了酒,刚外头风一吹,他头脑有些发浮,着实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那小卒又向前一步,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云无择,满是兴奋和期待。

“你忘了?去岁早春,夜半营地外,我被几只野豺围困。你和你的战犬……嘿嘿哈嘿!”小卒说着挥拳比划一通,“想起来了么!”

云无择恍然,确实是有这样一件事。当夜他轮值去营外巡防,顺手救下一个被困小卒。对方不提他倒全然忘了。

他又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人。应该就是此人了,只是当时夜已深,他将人带回军营又请了军医来照料,之后便没了消息。

“我记得你当时肩上受了伤,可都好了?”

小卒按下自己肩膀:“好了!好了!好得不得了!现在徒手揍死几只狼,完全没问题!”

云无择在椅子上坐了:“当时你损失一匹战马,回去后,驯马司的人,没为难你吧。”

“……驯马司?!”小卒眼神闪躲一下,旋即笑道,“不曾为难我。当时狼尉大人救了我,一直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不必挂心。”就着灯光,云无择开始解小臂上缠覆的护腕,一圈,一圈。月白色腕带每多消失一寸,麦色小臂和上面凸起的青筋,便多露出一寸。

烛光轻摇,小卒不觉有些恍惚。似乎听见面前人在同他说话,只是朦朦胧胧像隔着层厚厚的云团,听不甚清。

云无择将腕带折好,一丝不苟放置桌上,伸手解另外一条腕带时,又将问题重复一遍。

“你今后就在我帐中做事?”

“……什么?”

小卒收回目光,轻咳一声,快速扫了下帐子,睫毛眨眨,复又弯起眼睛。

“对!今后我就在……大人帐中做事。狼尉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我!”

说着还很有眼力见地走上前,要帮着云无择解护腕。

“无妨。我自己可以。”云无择轻轻躲了半分。

其实以云无择现在的身份,身边都会有一两个勤务士卒。只是他近身之事习惯自己打理,一开始便堵了这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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