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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八人齐齐整整到得砂石营时,张远及守城校尉大开关门,恭敬候在那里。
“云校尉,解我砂石营之困,救我上千将士性命!请受我等一拜!”
若无此次突袭,不出两日羌族铁蹄便能踏入砂石营,接着是长公主所驻军营,再之后就是掖池等边城……羌人一马平川,如入无人之境。而带给边城百姓们的,是烧杀抢掠,是焚地屠城。
正因为此次突袭,不伤一兵一卒,而手刃敌方主帅。来犯者原本胜局已定的形势,顷刻间急转直下。群龙无首的羌人阵营顿时锐气大挫,军心涣散。
当然此次若论功劳,自然少不了应龙。
若无应龙带群狼击退羌人追兵,十八人突袭队恐难齐整站在砂石营。若今日被匡雷得逞,他回去定会重整旗鼓,无论如何,明日还会有一场恶战。
应龙似乎听懂众人在赞它,乖巧蹲坐在云无择身旁,不时用脑袋蹭一蹭这位陪自己长大的伙伴。
云无择摸摸应龙脑袋,对张远说:“所以,张校尉,今日当为应龙加餐!”
“好!等我!”张远畅快大笑,招呼副官牵马,“我这就去猎一头鹿回来!好好慰劳我们的大功臣!”
月沉于西,启明星挂上东方之时,术格的头颅,也被高高挂在砂石营关口。
一是告慰此次守关牺牲的众多将士;
二是警示羌人,若再近一步,这便是下场。
报信士卒已快马加鞭,一路向东,将捷报传至后方。
云校尉大捷!十八人突袭队大捷!西境将士大捷!
与此同时,荆棘岭哨探带来另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匡雷被狼群逼退后,带残部狼狈不堪逃回荆棘岭。营帐大乱。几乎没有片刻停留,羌族大军连夜拔营撤兵西去,过于仓促,营中粮草都没来得及带走。
羌部人心惶惶,直言此次东征触怒神明,才招至冰狼降罪。传言称,入营帐劫杀叶护大人的并不是什么大恒骑兵,他们亲眼所见是祭月冰狼幻化成人性,劫了叶护大人的头,一路送去砂石营。
闻此消息,军心大振。
“张校尉,可派人再探再报。”云无择看了看师父长庚,又征得张力同意后,继续说道,“以免羌人中途折返杀回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可在对方残部撤出荆棘岭以西50里时,乘胜追击,收复失地。”
“好!云校尉辛劳一夜,先稍作修整,等前方确定具体情况,请云校尉率部将一同伐敌、收复荆棘岭。”
张远先行表了态。
从古至今,收复失地之功,自不必多言。此次若无云无择斩了对方主帅,或许今日便是他张远守关失利、战死城外之时。
所以,收复荆棘岭之功,自当属于云无择。
云无择明白张远所指,心中也领这份情,他摸了摸应龙的脑袋,风清云淡道:
“张校尉行行好,容我偷个懒、喘口气。我来时可是跟长公主做过保证,这一十八人,必须全身全影带回去。收复荆棘岭之事,云某就不帮忙了。不过此前我们约定的酒,我请!”
张远还想说什么,张力拦在前面做了决断:“荆棘岭,张远带兵前去收回来,暂时和萧潜一起守在那里。待我们回去请示过长公主,再做后续安排。”
在座之中,张力职位高、资历深,众人接依他之言。
张远还想再说些什么,犹豫半晌,开口却道:“云校尉,我听闻令堂亲自酿的葡萄酒,甚至珍贵,不知张某能否有幸尝上一盏。”
“云某开坛以待,等张校尉凯旋。”
一十八人突袭队稍作休整便动身回去复命,正欲上马,忽砂石营外戍兵来报:“营外抓到一队羌人骑兵!”
“羌人?!”
众人心中一惊。莫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来偷袭?
速速升帐。
羌人一行七八人,被悉数捉来,五花大绑捆至帐外。众人往那来袭羌人脸上瞧去,不禁面露疑惑。
偷袭不派精兵强将倒罢了,为何都是些老弱之人?
地上为首一人被吓坏了,不停叩首,口口声声要见狼校尉,那位冰狼下凡的狼校尉。
戍兵历来痛恨羌人,厉声道:“这里没有狼校尉。说!你们私闯砂石营,意欲何为!”
“求求军爷,让我们见见狼校尉!求求了!我们身上有些玛瑙、珍珠,求让我们见狼校尉一面。”
昨夜匡雷兵败后,拔营西逃,按理说所有羌人应一并撤退。可为何这几名满目沧桑的老卒会逆流而上,以身犯险,将自己送到敌军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