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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树下相吻(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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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徒听她语气沉着,又见她面色泛红似乎恢复了血色,由衷笑道:“姑娘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分内事。”

萧潭起身跟过来问道:“你家师父给她开的药可准备好了?”

“已经好了,我这就去拿。”女学徒说着便回到前堂。

凌之嫣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没再跟萧潭独处。

萧潭见状,也怔愣着跟在她身后。

两人在前堂取了药,凌之嫣惦记着药钱,萧潭却先行开口对姜大夫道:“明日王府会派人将药钱送来。”

姜大夫爽快笑道:“殿下这可就见外了,谁都知道殿下不会赖账。”

萧潭回了一个客气的笑,然后随凌之嫣走出这医馆。

转眼已是黄昏了,竹影和刘寅他们没有找过来,大概还在路上。凌之嫣不知此处离家有多远,愈发后悔今日出门奔波。

“上马吧,我送你。”萧潭牵着马,在她身后低声道。

凌之嫣迟疑着回过头,在暮色中看着他神情熠熠的脸,她回绝道:“我自己雇马车回去就好,殿下不必费心了。”

话没讲完,萧潭伸手圈住她后腰,不容她拒绝,再度将她送到马鞍上。

“殿下你……”凌之嫣坐在马鞍上惊魂未定,她想和他在这里道别,他为何不懂?

萧潭也翻身上来,提着缰绳驾马离开医馆,他喉咙动了动,似生气道:“就算你怪罪我害你生病,也要让我表示一下歉意。”

凌之嫣咬唇分辩:“我没有怪罪殿下的意思。”

“那你是在想什么?我发现你好像突然之间变了态度。”萧潭压低声音,直白地问。

凌之嫣也问了自己一遍,她在想什么?

他是高高在上的詹阳王殿下,如果不是因为她在庙里偶遇太妃,她根本不会有机会与他结识。他们初次相见是太妃刻意安排的,她也没期待和他的会面能有什么结果,只不过,他比她想象中的要随和一些,待她温柔细致一些,所以她春心暗涌,以为他真的倾心于她。

但是她一直都在回避那个事实:他还有很多选择。

想到这些,凌之嫣难掩失落,背对着他倔强道:“我希望殿下能明白,我虽然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但我也不是任人挑拣的阿猫阿狗,更不是殿下用来消遣的猎物,如果殿下心里还有什么衡量的话,那我不会再出现在殿下面前,我不愿自己被拿来和人比较。”

萧潭将马停在转角的梧桐树下,侧耳听着她的话,觉得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待她这般用心,她怎会认为那是消遣?

萧潭像个面对师傅无端质疑的徒弟,下意识想要证明自己——

“我想方设法和你见面,跟你独处,握着你的手对你说心里话,带你骑马看大夫,在你冷的时候抱着你……你觉得我为什么做这些事?”

萧潭声音沙沙地问,他在回想这些点滴的时候,胸口有股压抑的阵痛。他苦笑,凌之嫣的头痛尚有药可医,他的心痛大概无药可解。

凌之嫣听他细数的这些点滴,垂首脸红,然而她冷静下来深思,觉得这些事于他而言不过是毫不费力的小事。

“那么我想问殿下,殿下近来相看了多少女子?又有多少女子让殿下动心?”

遮天蔽日的梧桐树像是一个笼罩下来的帐篷,树下光线晦暗,凌之嫣几乎忘了这是在街上,萧潭就在她身后咫尺距离,她想亲口问清楚。

萧潭被她问得愣住,不明白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脱口便道:“我哪儿有闲功夫挨个相看?”

凌之嫣愣神,这两日认识的萧潭,一直是从容不迫的,她没见过他着急的样子。

萧潭收了收气息,环顾四周的幽暗树影,轻叹一声缓缓道:“不怕你笑话,我以前可没有考虑过婚事,是母妃着急,所以把你引到王府来让我见你,母妃做这些也不过是这两日的事,我没有跟其他姑娘相处过,你是第一个。”说到此处,低头盯着她脑后,故意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道,“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听完他一口气吐露的心声,凌之嫣不知所措,将指甲握在手心里,想弄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等她有所回应,萧潭丢开缰绳倾身上前,目光如炬,偏头盯牢她,在她错身躲开之前堵住了她欲言又止的朱唇。凌之嫣颤栗不已,抬手推拒着他的肩。萧潭合着眼,不慌不忙地握着她的手腕,将自己满心炽热毫无保留地印在她柔软的双唇间。

凌之嫣刚服下一碗汤药,余味未散,被萧潭亲吻得喘不过气,待她手腕酥软后,萧潭渐渐松开她,又以手托着她的后颈,让她直面自己。凌之嫣仰面接受着他的索求,知道自己在做违背礼数的事,可是她不由自主地在他胸膛上摊开了掌心,微风拂动着上方的树叶,她呼出的药味在彼此的气息间弥漫交错。

萧潭边吻边笑,良久后,睁眼停下,似如梦初醒,贴在她肩上缓解方才的喘息。

他环着她的腰,意犹未尽地在她耳边叮咛:“你如果不想嫁我的话,我会再想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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