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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受尽委屈,终于有人给予关心。
眼泪夺眶而出,凌之嫣不顾萧潭身上的蓑衣在滴水,上前倚入他的怀里颤声道:“下这样大的雨,殿下怎么过来了?”
萧潭担心自己身上的雨水弄湿她的衣裳,犹豫一瞬,见她不在意,便揽紧她轻笑道:“我实在放不下你,就算你要赶我走,也要让我先看你一眼。”
“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殿下了,殿下不能丢下我不管。”凌之嫣说罢,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后腰。
她说出口的话并不违心,只是她自己知道,她这样说还有别的用意。
萧潭星眸一荡,贴在她耳边问:“今晚想让我留下了吗?”
凌之嫣咬唇合眸,片刻后睁开双眼,神色平静地直起身,然后抬手将他身上的蓑衣解落在地,萧潭的锦衫呈现在她眼前,她看见他的胸膛明显有起伏。
“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我,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萧潭牵住她的手动情道,他手上残留着雨水,手心是湿热的。
门外风雨大作,两人执手相对绵绵,凌之嫣静静听着雨声,萧潭气息短促,吻在她额上细语道:“你知道吗?我所有的心愿都和你有关。”
凌之嫣眼睫轻晃,一场大雨不知是成全了谁。昨日跟他说了那样多气话,今日又对他投怀送抱,就算再被侍女嚼舌根,也是她咎由自取吧。
神不守舍之际,她被萧潭抱入床幔内。闪电划过的刹那,她眸光迷离地仰望着他,屋内是漆黑的,萧潭没有扯下幔帐,他用指尖轻抚着她潋滟朱唇,情难自抑,俯身深深吻了下去。
两团热息在枕边缠绵交错,外面每次雷鸣,凌之嫣便不由自主颤抖一下,萧潭扬手合上帷幔,在她颈窝里留下片片红印,耐心安抚着她的不安。
凌之嫣敛眉轻吐兰气,默许萧潭的掌心覆在她贴身的纱衣上,在柔软处探寻他渴求的慰藉。萧潭闭眼索取,光是走到这个关头,就已历尽千辛万苦,凌之嫣在他身下一动不动,默念着就当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萧潭初尝人事,不知过了多久,被衾翻动出层层褶皱,凌之嫣闭眼忍耐,呼吸加重时,听见萧潭在她耳边喘气。
“弄疼了吗?”萧潭吻着她的眼眶,唇边溢出的每个音节都发烫。
凌之嫣合眸轻喘,羞耻心像是一叶随波逐流的扁舟,时而沿着流水走走停停,时而原地旋转,甚至偶尔还会被迎面风浪击中,搅得她难以平静。
如果这真的是成婚当晚,即便要承受种种不适,她心里也是坦然的。可她终究说服不了自己这是洞房花烛夜,她只不过是他养在外头不能被人知晓的女人,她住在别人的府上等候他,他想来看她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她除了等待,剩下的就是独守空房。
偶尔相处的夜晚,她要尽心陪他做宽衣解带的事。
这样的她,于他而言和风尘女子有什么区别?
凌之嫣心灰意冷,抬手挨到了他肩上的细汗,她问:“殿下走出这屋子后,还会记得我吗?”
萧潭听她问得楚楚可怜,忙以双手揽紧她,在她耳边吐露真言:“我只记得,你是勾走了我的魂、让我夜不能寐的人。”
让他像是变了个人,看不到她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为她茶饭不思,看到她之后,只想同她亲昵交心。
凌之嫣扬唇又问:“殿下会对别的女人说同样的话吗?”
萧潭眸光如炬,伸出五指穿进她的青丝:“那你可要把我盯牢了,别给其他女人可趁之机。”
甜言蜜语还能相信吗?凌之嫣在心里否认。与其说不信,倒不如说是不敢信,她不敢爱上他,怕自己不会有好结果。
萧潭抓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认真对着她的眼眸起誓:“除了你我不会娶别人,王府也不会有别的女人,相信我,我们会光明正大在一起,你是唯一的詹阳王妃。”
凌之嫣没有回应这个承诺,沉默半晌后才问:“太妃身体如何了?”
“精神尚可,只是不愿开口说话,或许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吧。”萧潭的言语间满是惋惜。
凌之嫣偏过脸道:“殿下可不可以让我爹娘回潇湘城?”这句话才是她今晚最想说的。
“我会想办法的。”萧潭答应得干脆,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款款道,“我也希望他们能尽快回来,看着我们完婚。”
萧潭确实是这样期盼的,他甚至还想到了万全之策,如果婚事仍旧不顺,他会先让凌之嫣怀上他的孩子,到时候不管是谁反对,都不能阻止他把凌之嫣娶进王府。
帐内一片漆黑,凌之嫣许久都不敢睁开眼,萧潭贴在她耳边轻声问:“上次给你的夜明珠呢?”
“收起来了,殿下想要回去吗?”
“我给你的礼物怎么会要回来?”萧潭否认,又满足地解释道,“我是想着,此刻要是把夜明珠放在枕边,一定别有一番趣味。”
凌之嫣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冷声说着玩笑话:“将来殿下要是把我抛弃了,我还要指望夜明珠养活我呢。”
萧潭跟着一笑,又扣紧她的手细语:“你好好收着,不过,你可用不着指望夜明珠养活你。”
外面的风雨不知何时止住,帷幔内一夜旖旎,凌之嫣几度筋疲力尽,尝遍了欢爱的滋味。
第35章龙阳之好你就那么在意他吗?
大雨过后,天朗气清,处处皆新。司空珉昨晚在官署留宿,今早趁上半日当值之前抽空回府换身衣裳。
一场大雨吹落了府里不少海棠花,司空珉换过衣裳吃罢早膳,沿着走廊看见一路的残花。落红铺地,虽别有一番风味,但随风而来的还有灰尘,掺着雨水化成泥,黑糊糊的极不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