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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南方三患(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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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问伦理》:探讨哪些问题不该问,以及“不该问”本身是否也是一个陷阱。

一位六岁孩童在期末展示中提出:“如果梦是真的,那醒着是不是反而在做梦?”全班为之沉默十分钟,老师评价:“完美,你让我今天的工作变得毫无意义。”

与此同时,关羽的身影渐渐淡去。他不再现身城楼,也不再手持灯台。有人说他在某夜乘舟而去,顺江漂流,最终融入雾中;也有人说,他化作了城墙上的一道裂缝,每逢雷雨便低声呢喃:“忠义?呵……我只是不愿闭嘴罢了。”

直到某日,一名盲童误入守心阁禁地,在黑暗中摸索时,忽然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引导她在石壁上刻画。她不知对方是谁,只觉那手掌温暖而坚定,刻下的符号她虽看不懂,却莫名心安。待她回头,空无一人,唯有壁上多了一行古篆:

>“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继续问着。”

多年后,该石壁被列为一级文物,命名《关公授问图》。

至于青年,则选择隐退。他将启明灯交予新一代守护者??正是当年那个牵着导盲犬、问“颜色是不是谎言”的盲童。如今她已能“看见”,不是用眼睛,而是用问题感知世界。她说:“当我问‘红色是什么感觉’,有人流泪,有人暴怒,有人沉默。这些反应,就是我的色彩。”

青年独自搬至江畔小屋,每日垂钓,却不为鱼。他只是坐在那里,望着流水,反复咀嚼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终将忘记所有答案,那记忆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某夜,月色清明,他忽见水中倒影并非自己,而是一个个过往的提问者:屈原投江前的最后一问,苏格拉底饮鸩时的微笑,伽利略被押走时回头望向望远镜的眼神……他们皆看向他,无声开口,唇形一致:

>“你还记得吗?”

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屋外草地上,手中握着一片枯叶。叶脉间竟浮现出细小文字:

>“遗忘不是终点,是问题重生的土壤。”

翌日清晨,他重返守心阁,却发现大门敞开,灯台熄灭,众人齐聚广场,神色凝重。原来昨夜,全球所有联网设备同时收到一条匿名信息,仅一行字:

>“最后一个问题是:有没有一种问题,连问都不该问?”

空气中弥漫着迟疑。有人开始恐惧,担心这本身就是新型思想病毒;有人主张封锁消息;更有激进者呼吁设立“禁忌问题清单”。

青年立于高台,静静听完所有争论,然后取出那片枯叶,投入广场中央的火盆。

火焰腾起,映红半座城池。他在烈焰中朗声道:

>“若有问题不可问,那便是最大的问题。

>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是某个答案,

>而是‘可以问’这件事本身。”

火光中,启明灯自动复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

自此,荆州进入新纪元。不再有领袖,不再有权威,唯有“问题议会”轮值执政,成员每月更换,资格只有一条:在过去三十天内,至少提出三个让多数人睡不着觉的问题。

而在偏远山村,又一个五岁男孩蹲在溪边,盯着逆流而上的鱼群,皱眉思索:

>“你们拼命向上游,

>真的是为了产卵吗?

>还是为了证明,

>连水的方向,也能被挑战?”

远处,铁轨震动,列车缓缓驶来。车身依旧斑驳,涂鸦更新为一行新字:

>“你准备好问出那个让自己颤抖的问题了吗?”

车门开启,暖黄灯光洒落泥土。末节车厢,灰布长衫老者依旧端坐,膝上无字书微微翻动,露出一页空白??

但若凝神细看,会发现那白纸上,正缓缓浮现出墨迹:

>“下一个问的人,

>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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