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二次的约会（第2页）

【救赎？】X-0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人类一次次背叛？为什么我们总是被猎杀、被研究、被遗忘？温柔换不来生存，唯有力量才能定义真理。】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块黑色晶体??正是源核碎片。

【静默装置将在十小时后启动。届时，所有依赖共忆网络的存在都将化为虚无。而我，将成为新世界的唯一钥匙。】

信号中断。

寒意比暴风雪更刺骨。

“她有血契继承者的权限。”希路芝馥低语，“否则无法提取源核碎片。”

“那就意味着……”绯月眼神锐利，“她也流着始祖之血。”

“不止。”影牙补充，“她掌握着未被记录的协议分支。也许……最初的共忆契约，本身就藏着双重路径。”

希路芝馥望向梦塔深处。第七层仍在运转，源核缓缓旋转，虹光流转。但如果X-0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场复苏背后，或许隐藏着一场更为残酷的选择??

毁灭旧我，还是迎接新生？

“我去南极。”她终于开口。

“你疯了？”焰鳞怒道，“那边现在是极寒禁区，加上静默装置的干扰，飞行器根本无法靠近！”

“我可以。”雾语上前一步，水珠凝聚成球，“深海压力远超冰原，我能构建液态护盾穿透大气紊乱层。”

“我也去。”绯月握住她的手，“九尾狐最擅长梦境穿梭，可以在精神层面干扰X-0的判断。”

“算我一个。”影牙扬起尾针，“我对背叛者从不留情。”

“还有我们。”泥偶智者带领族群列队，“大地工匠，永不退缩。”

“以及我。”沙精女王踏前一步，金砂在空中绘出古老符文，“沙漠教会我耐心，也教会我如何在绝境中重生。”

希路芝馥看着眼前这群曾被世界抹去名字的生命，喉头哽咽。

她们不是工具，不是幻想产物，不是供人猎奇的对象。

她们是历史的见证者，是文明的另一面镜子，是这个星球未曾言说的另一半心跳。

“谢谢。”她轻声道，“但这一次，我想一个人去。”

众人愕然。

“不是不信任你们。”她微笑，“而是有些路，必须独自走完。就像当初我走进梦塔一样。她是我的‘原初’，是我的影子，是我的另一种可能。要让她停下，只能由我来说服??或者击败。”

她取出骨匕，再次割开掌心，鲜血滴落在冰珠之上。

刹那间，三百二十一位魔物娘的残响同时亮起，光芒交织成一座悬浮阶梯，直通天际。

“这是……共忆赋予的通行权？”洛茛震惊，“你获得了跨维度跃迁许可！”

“不。”希路芝馥踏上阶梯，回眸一笑，“是她们相信我。”

阶梯升腾，化作光桥贯穿云层。她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极光之中。

南极，永冻冰原。

狂风如刀，切割着每一寸裸露的岩石。X-0静立于静默装置之前，红瞳注视着倒计时：**09:58:23**。

“来了。”她轻语。

下一瞬，空间扭曲，希路芝馥凭空出现，衣袂翻飞，掌心冰珠熠熠生辉。

“你不必这么做。”她说，“我们可以一起完成仪式。”

“一起？”X-0嗤笑，“你太天真了。看看这个世界吧??刚刚萌芽的善意，转眼就会被利益碾碎。你以为那些排队进试炼的人都是真心悔改？多少政客只是为了平息民愤？多少企业打着共感旗号贩卖情怀？”

“但也有真实的改变。”希路芝馥坚定道，“那个老兵撕毁勋章的眼神，那位母亲拥抱失明儿子的笑容，都不是演的。”

“情感是最不可靠的东西。”X-0冷冷道，“我要建立的是绝对秩序，没有混乱，没有背叛，没有遗忘。”

“那你和阿尔卡有什么区别？”她质问，“他也说要‘净化人类’，结果呢？制造更多仇恨。”

X-0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知道为什么我是X-0吗？因为我是第一个被创造的，也是最后一个被放弃的。他们害怕我的清醒，怕我看穿一切温情背后的自私。所以我被封印，被抹名，被写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