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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这狼有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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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首都机场已是深夜。陈默在出口等我,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边角磨损严重,封口贴着三层胶带,中央用红笔写着:“致:听见回声之人。”

我们驱车前往娄教授生前居住的老式单元楼。楼道灯忽明忽暗,墙皮剥落处露出上世纪八十年代刷写的标语:“科学育人,静心成长”。讽刺得令人窒息。

屋里陈设简朴到近乎苦行。书架上全是心理学典籍,唯独一本翻开摆在桌上的《儿童发展行为学》夹着一页手写信。陈默示意我拆封。

我深吸一口气,撕开信封。

里面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只有一张A4纸,打印着一行字:

>“请替我去看看她。”

背面贴着一张小照片??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头发花白,面容枯槁,但眼神依旧清亮。背后是南方某疗养院的标识。地址用钢笔标注在角落。

“查过了。”陈默低声,“她是林医生,‘蓝天中心’初创团队最后一人。当年因反对‘净化程序’被强制退休,随后精神受创,丧失语言能力。目前住在福建漳州。”

我盯着照片,心跳如鼓。

五个创始人,四个已逝或失踪,只剩她还活着。

而且她曾是唯一公开质疑娄教授的研究伦理的人。

“她知道多少?”我问。

“不知道。”陈默摇头,“但她床头常年放着一台老式录音机,从未使用,却每天擦拭。护理员说,她偶尔会突然抬头望向窗外,像是在等什么人。”

“等歌声。”我说。

第三天清晨,我和晓雨、苏小满一同南下漳州。临行前,星眠送来一台改装过的便携声波共振仪,能将特定频率的声音转化为震动波,适用于非听觉感知障碍者。

“试试这个。”她说,“也许她不是不能听,只是太久没人对她‘说真话’。”

抵达疗养院是个阴天。院子里种着几株木槿,花开得寂寞。护士领我们来到一间朝南的房间,推开门的瞬间,我怔住了??墙上贴满了剪报,全是关于“听风计划”的新闻报道,最早可追溯到三年前我们发布第一段街头录音。

而林医生坐在窗边,正用颤抖的手指抚摸一张泛黄合影的复制品??正是我们在气象站看到的那张五人合照。

她看见我们,没有惊讶,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床头那台空置的录音机。

苏小满走上前,轻声说:“我们带来了他的声音。”

她按下播放键。

《守夜人之声》缓缓流淌而出。

起初,林医生毫无反应。直到吴志明说出那句“如果你们听到这段录音,说明‘破茧谣’成功了”,她的手指忽然抽搐了一下。

当录音中响起“让孩子们哭,让他们问,让他们说‘我不愿意’”时,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紧接着,她抬起右手,极其缓慢地,在空中写下两个字:

**听见**。

整个房间陷入寂静。连仪器显示屏上的波形都为之一震。

晓雨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您还记得他吗?吴老师?”

她闭眼,再睁开,用力点头。

“他还活着吗?”我问。

她迟疑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却又竖起一根手指,指向南方。

“他知道地点?”陈默追问。

她再次点头。

“你能告诉我们吗?”

她低头看向床头柜,示意笔和纸。颤抖的手写下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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